话音刚落,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了夜溟邺冰冷的死亡视线。
“咳咳咳。”苏恒佯作咳嗽了几声,正色道:“开玩笑,开玩笑。”
“解释。”夜溟邺面无表情地说道。
苏恒知道他问的是晚宴那天发生在二楼的事情,于是便将所有的经过讲了一遍。
“我进去的时候,你是晕倒的,而艾诗琪则躺在你身上,嘴里嘀咕着什么味道什么药。我那时候才明白原来房间里面洒了催情药。”
夜溟邺听到这里,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自己那天刚进二楼的房间时,萦绕在鼻尖的那股浓香。
当时因为心系着母亲,尽管有瞬间的怀疑,但也没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上面。
“进去后我打算将你们两人分开,那是从墙角就窜出来一个人,飞快从窗户跳了出去。当时我立刻调动了保安追捕,但对方很专业,最后逃脱了。我想这组照片应该就是那晚上他拍的,然后发给了报社。”
夜溟邺听到这话,脸色越来越沉,眼底冷的掉渣,沉声道:“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一听这话,苏恒立马挂上委屈的表情解释着:“夜总,冤枉啊!当时你昏迷被送到医院,哪知道你一醒来就直接坐飞机去了巴黎。等我好不容易联系到你,才刚说明你夫人的情况,立刻便被我爷爷拉着连轴相亲了,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夜溟邺一直安静的听着,只是他周身的气场冷了下来,脸上阴霾的表情没变。
墨黑色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人,似乎在掂量着对方话语中的真实性。
苏恒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会儿对上夜溟邺的视线,也不免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我可没说一句假话,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亲自给我爷爷打电话,让他……”
剩下来的话硬生生吞了进去,是因为他看到夜溟邺从座位上站起来,长腿一迈,朝着他走了过来。
因为他是坐在沙发上的,夜溟邺一米八五的身高笼罩下来的阴影让他觉得无形的压力。
“那天的催情药你没有查?”
虽然是问句,但是苏恒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要是回答是的话,下一秒夜溟邺能提着他从这位于一百多层的总裁办公室的窗口扔出去。
“查了查了,那天的催情药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些残留。鉴定结果显示这种药剂我们国内并没有销售渠道,要想买只能从巴黎进口才行。”
夜溟邺眼神一凛,眉头也皱了起来。
看来绑架母亲的这帮人是一早就计划好了,他们真正的目的要他身败名裂,而母亲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陈天他们能如此轻易地找到母亲被绑架的地点。
那安小恬流产会不会也是对方计划中的一步?!
想到这里,夜溟邺瞳孔一缩,表情可怖。
苏恒把该说的都说了,心里可算是舒坦多了,只是一抬头对上对方的神情,又是一怔。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
自己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干嘛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夜溟邺,你……”
“你可以走了,不过——”夜溟邺凑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低声威胁着:“要是让我知道你下次还明知故犯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没有时间睡觉。”
苏恒愕然地抬头看他,眼睛里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苏总这么喜欢自由的人,肯定不会喜欢到时候私事和公事一起缠身吧。”
这其中隐匿的威胁不言而喻。
苏恒脸上的茫和愣却在一瞬间消失了,换上了一贯玩世不恭的坏笑,拍手称赞道:“你这个家伙,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啊。”
对于面前人的变脸和称赞,夜溟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
反倒是一旁的陈天震惊不已,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恐怕他都不敢将面前的苏总和刚才那个可怜兮兮的人联系到一起。
苏恒往沙发后一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说道:“没错,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你,到不全是因为我爷爷逼婚的缘故,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笑意加深,“其实我蛮好奇,事情发生后,你这万年冰山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那你刚才满意了吗?”夜溟邺眼睛微眯,冷冷地问道。
“满意满意。”无视夜溟邺眼神里的不悦,苏恒无辜的耸了耸肩膀,“夜溟邺,你说你以前损了我那么多次,我这次也只是小小报复一下,不算过分吧。”
“再说了,我俩交情也不差。你明知道巴黎项目对我公司的重要性,还拿它来威胁我,我心里能好受吗?”
说完用那双招人的桃花眼委屈地看着夜溟邺,好似对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
知道对方一向喜欢玩这种把戏,夜溟邺颇有些头疼地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你想怎么样?”
一听这话,苏恒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既然夜总都开口了,那我的意思是巴黎的项目朗坤集团能不能再让利5……”
夜溟邺气极反笑,怪不得商场上的人都称苏恒为花蛇,用漂亮外表和动听的话语迷惑对方,实质上确是吃人不吐骨头。
见夜溟邺不说话,苏恒倒也不急着逼迫,只是叹息一声,“其实现在最伤心的应该是嫂子吧,想想看到那样的报道,哪个女人能淡定……”
夜溟邺眼神一闪,眉头轻不可闻地蹙了蹙。
这些细小的变化当然没有逃过苏恒明锐的眼睛,他悠闲地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杯喝着,心里窃喜着目的很快就要达到了。
却没料到夜溟邺将头一转,看向陈天,薄唇轻启,低沉磁性的嗓音扬起来,“陈天,给苏老爷打电话告诉他,苏恒在我这边,请他老人家亲自过来一趟。”
“还有联系巴黎项目部,撤销和苏总公司的合作。”
“!”
本来还在悠哉游哉的苏恒,直接被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