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刻也不敢松懈,立刻从厨房倒了一杯水跟了过去。
看到安小恬趴在马桶上,将刚才吃的早餐全部都吐了出来。
紧张之余的她立刻掏出手机来准备给夜溟邺打电话。
这时从一旁伸过来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赵阿姨回头的时候,便看到安小恬虚弱地抬起头冲着她摇了摇。
因为呕吐分泌的生理性泪水让眼睛湿漉漉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恳求。
赵阿姨最后也不得不叹息着放下了手机。
安小恬吐完从马桶旁直起身子,接过赵阿姨手里的水杯漱完口以后,想着自己吐了,刚吃的那颗药可能效果不好,于是直接回到卧室翻出药盒,剥了一颗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嘴里。
这个时期她不想怀上夜溟邺的孩子,所以就不能有任何闪失。
全程赵阿姨都跟在安小恬的身后,看到那个药盒,又想到她的身体反应,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夫人,那个药是——”
难怪安小恬椅一直不让她找医生,也不让她找夜溟邺。
这段时间安小恬和夜溟邺的状态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她还是能看出夜溟邺对安小恬是真的关心。
就算她再怎么讨厌夜溟邺,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难道她不知道这种药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吗?!
只是赵阿姨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就听到安小恬疲惫的声音,”赵阿姨,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一下,没事你就先出去吧。”
看到安小恬削瘦的面颊和冷漠的眼神,赵阿姨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再次叹息地转过身子,却又听到身后的人补充了一句:“赵阿姨,希望你能替我保密,谢谢。”
赵阿姨眼睛里早已噙着泪水,她不明白为何两人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是婚姻里很多的事情轮不到外界的人来判断对错。
安小恬对于自己的恩惠让赵阿姨的心不由得偏向她,她没转身,哽咽地回道:“放心吧,夫人,我不会说的。”
然后推开房门快速离开了。
安小恬看着她的背影,神色黯然,她知道无故将旁人牵扯进来不应该,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她觉得不能让夜溟邺再用孩子捆绑住她,同样的错误犯了一次就已经够深刻了,她不会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
坚定了决心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贺元泽的号码,沉稳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和夜溟邺离婚,希望你能帮我……”
······
“再给谁发短信?”陈天下楼的时候,看到窝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抱着手机一脸愁容。
天色已经暗了,一楼的落地窗外一片深寂。
别墅里,她也只开了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暖色调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看起来尤其舒服。
而王梓悦头头也没抬,继续发着短信。
别墅空调的温度比较低,她身上穿着浅色的套头衫,外面一层轻薄的毛绒。
陈天只是看了几眼,就莫名觉得心头跟着柔软了几分。
他走上前,从她腰后将她抱住,“怎么?有事瞒着我?”
“你不是忙吗?”王梓悦手肘将他推了一下,显然没有推开。
“现在不忙了。”陈天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说说,和谁发信息了?”
本来,王梓悦只是同意当他两个月的女朋友,但没同意这两个月还需要同居。
但是他正巧受伤了,要求王梓悦来照顾他。好在她妈妈的身体也已经好转,王梓悦也没拒绝。
不过有时候给他换个药都到很晚,这么一住下来,她也习惯了。
对她来说,住在哪里都一样,哪里舒坦就住哪里。
而且她妈妈现在也应该没空去她租的地方查岗。
“你好吵。”王梓悦转头瞪他,顺势扭转身子背对着他。
陈天抱着她没放,清冷的眉目平静。
看到她耍小脾气的语气,习惯性嘟起来的嘴唇,陈天低下头,在她露出一点的肩膀上亲了下。
“嗯,到底是谁?”
“是小恬。”王梓悦转了个身,既然被他逮住不放,干脆也就托盘而出了。“怎么,我们女孩子之间聊个天你也要过问?”
陈天薄唇在她肩头嫩滑的皮肤上摩挲着,“女孩子,你是说你们?”
陈天又起了捉弄的心思,忍不住想看她更多的反应。
“陈天你讨不讨厌!”王梓悦皱眉瞪着他,“你是说我年纪很大吗?行啊,你大可以去外面找年轻小姑娘!”
王梓悦只是发泄着不满,丝毫没在意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多吃味。
陈天眸子淡淡轻笑,手搂着她细窄的腰身,“任外面有多少年轻小姑娘,我只要你一个。”
他欺身上前,将她按在沙发上,在她锁骨上慢慢吻着,又伸手试图将她手机拿开,“不要再看手机了。”
“你别闹。”王梓悦推开他的脸,“我有正经事要问你。”
但是陈天置若罔闻,还准备继续吻下去的时候,肩膀上忽然一沉。
王梓悦弓起的腿,一脚踩到他肩膀上。
她却看都没看他一眼,手拿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
“让你别闹了。”
陈天没动,声音暗哑几分,徐徐淡淡的说:”我伤口才刚好一点,你这是想照顾我一辈子?”
“啊!”沙发上仰躺的女人,差点跳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这几天他伤已经好了不少,也不用她在每天帮他上药。
慢慢的又习惯了变成他照顾她。
所以一忘形,她就忘了他身上还有伤。
只不过王梓悦还没起身就起不来,蹬在他肩膀上的那只脚被他握在手里。
掌心的温热直接传递过来。
她脚缩了缩,却被他一把捏住。
王梓悦红着脸,“你抓我脚做什么?”
“你踢我.。”陈天淡淡的回了一句,“踢伤了,这只脚要负责。”
“……”
她脚被他握在手里,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觉得有点痒。
可又不敢动作太大,又怕牵动他伤口。
陈天神色虽然没有一丁点的异样,但她是不敢从他脸色来判断的。
刚开始看到他伤口时,伤口一裂开,血就往外冒,她看的吓死了,他都是面不改色的样子。
当时她就怀疑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疼。
“你松手,松手……”她换了个姿势,特地坐起来将他手强行拉扯开,就去脱他衣服,“让我看看。”
陈天唇角轻轻勾了下。
心情没好三秒钟,听到她提高的声音,“你骗我,根本不是这个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