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房间的事情准备很快,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直接去了新房间,然后拿着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想将一身的味道都洗掉.
拜他所赐,她现在呼吸都觉得自己被中药包围了.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佣人端来了晚餐.
王梓悦随口问了一句:“陈天呢?”
“陈先生已经出门了,他吩咐我们一定要看着王小姐用餐.”佣人恭敬地回道.
王梓悦听了心里鄙夷了一番对方的控制欲,但是没有接过餐盘,而是开口道:“把晚餐拿到下面的餐桌,我下去吃饭.”
佣人一愣,刚才可是陈先生特地嘱咐她让她送上来,怎么这会儿王小姐又要下去.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她还是听话地回道:“好的,王小姐.”
坐在偌大的餐桌上,王梓悦一个人默默吃着早餐.
她倒不是真的讨厌下来吃,而是讨厌和陈天两人坐在一起吃.
眼不见为净,这顿饭王梓悦倒是吃的开心.
吃的好,连带着睡意也上来快,早早就上了床.
心里暗自祈祷着那个男人最好能加班到天明,让自己好好睡个觉.
······
八点半,龙轩酒店的大门外.
一辆黑色宾利正停在暮色中.
“夜总,真不需要调派人手?”驾驶座上的男人通过后视镜,看向后排坐着的男人.
穿着黑衣服的夜溟邺沦落分明的脸隐匿在阴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他明白陈天的担忧,摇了摇头,“不需要,我不觉得她对我动手,还用得找如此兴师动众.”口中的她两人都心知肚明.
室内的氛围异常安静,接着夜溟邺冷硬的声音又传来:“温静纯那边有无动静?”
“昨天我派人连夜去调查,好容易打探到了设计师口中的那个年轻人.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因是施虐而失血过多.”
夜溟邺眸色一暗,讽刺地接道:“想不到温静纯的动作倒是快,这样一来,她也算是不打自招了.”
“我们彻查到当初那个自杀死亡的年轻人和在巴黎死去的年轻人,都是来自同一个俱乐部.我们现在正在秘密彻查这个俱乐部,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收获.”
“很好,给我死死咬住她.”夜溟邺摩挲着手指,眼底寒光骤起,“我要让她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不得安宁.”
“明白.”
夜溟邺再次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推开了车门,踱步往酒店的门口走去.
电梯直达六十层,高级VIP的房间,618号.
夜溟邺没有表情地抬手按了门铃.
不到五秒的时间,门开了,就好像有人故意站在门的那一头等候着.
夜溟邺略一低头,便看到穿着浴袍的李菲菲.
他眉头轻不可闻地皱了皱,站在门口没有动作.
准备转身的李菲菲见状,轻笑了一声:“夜总不打算进来吗?或者怕我对你设陷阱?”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并不是见惯了的职场的笑容,反而带了一丝调侃,让她整个人生动起来.
然而夜溟邺却觉得异常扎眼,他迈开长腿走上前.
高大的身躯在李菲菲的面前站定,投掷下一片阴影,笼罩着面前的人,带来极大的压迫感.李菲菲一抬头便撞进了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瞳中.
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无数次午夜梦回里闯进她的脑海中.
让她觉得每每被这么看着,心中的愁苦就被洗刷了一份,喜欢就增长一分.
如果可以,她又是多么希望这双眼睛能永远只注视自己一个人.
但是现实永远都是残忍的,就像此刻她耳边传来他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你觉得我会将你的陷阱放在眼里.”
李菲菲一怔,耳旁的那份热度冷却,身旁的人拉开两人的距离.
夜溟邺锐利地的目光锁在她的身上,悠悠道:“李菲菲,东西在哪里?”
李菲菲回过神来转向夜溟邺,此刻那双眼眸里写满了冷漠和疏离,微微低头苦笑了一声,“夜溟邺,是不是没有那卷录像带和公司的资料,你都不会过来?”
这是她当着夜溟邺的面第三次直呼他的名字了.
第一次是当年夜溟邺从那个龌龊至极的老男人的手上救下他的时候,男人告诉她自己的名字,然后她叫出口.
第二次就是昨天她在夜溟邺面前承认了所有的罪行,撕下自己伪装的时候.
第三次就是现在,被他毫不留情地再次无视的时候.
“李菲菲,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你,没想到你居然也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夜溟邺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嗤笑地看着她.
“是,我还真是蠢.”李菲菲嘴角的苦涩溢出,表情也仿佛哭出来一般.
面前美人精致的容颜配上梨花带雨的神情,饶是任何男人也无法不动容,当然不包括夜溟邺.其实面对眼前的场景,夜溟邺内心更多的是疑惑.
李菲菲作为自己的得力秘书,干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甚至抵得上一个的男人,所以夜溟邺对她更多是尊敬和欣赏.
这会儿李菲菲在他面前的示弱,让他拧着眉将心底的疑惑直接问出来:“李菲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菲菲再抬起头的时候,眼底的悲伤掩了下去.
她仿佛没听见夜溟邺的问话,长长波浪卷被她拨在了身后,迈着步子往吧台走过去.
她肤色雪白,大红色的丝绸睡衣更加衬托了她细腻光滑的皮肤,在灯光下就像一块莹润的玉.
下摆伸出的长腿纤细匀称,精致的脚踝盈盈一握,增添了无尽的诱惑.
来到吧台前面,李菲菲纤长的手指拿起一瓶红酒,在夜溟邺的注视下,动作优雅地倒了两杯酒,甚至连一向挑剔的夜溟邺也不得不承认她整个流程的无懈可击.
李菲菲就是如此,一个能对自己狠得下心的女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好的呢.
只是作为自己最信任的秘书,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背叛朗坤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