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还是一副悠闲的神态,安小恬几乎可以笃定地说道:“你是故意的.”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安秉郡撇了撇嘴,双手交叉握在一起放在会议桌上,“你被解雇的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而是公司全体股东开会后的一致决定.”
安小恬沉默不语,她可不觉得一个小小项目经理的去留,还需要劳烦到全体股东.
不过既然安秉郡要这样说,她也便顺了他的意,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所以安总是不打算帮忙了?”
“小恬,这生意场上都讲究互惠互利,不赚钱的买卖可没人做.”
此刻对方的笑容让安小恬觉得瘆的慌,就像是黑暗中被人无声得盯着,后背无端渗出汗水.
“你想要什么?”
“别紧张,大伯一向是通情达理的人,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说这话的时候,安秉郡已经从座位上起身,慢慢走到了安小恬的面前.
虽然安秉郡已经五十多,但是他的精神头一向很好,再加上保养得当,整个人看上去和实际年龄相差甚远.
“我要你和夜溟邺离婚.”
轻轻的一句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安小恬的脑袋上,她整个人怔住了.
在过来安氏集团的时候,对于安秉郡的要求,她已经在心底有过很多的设想,但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你说什么?”安小恬感觉到自己的嗓音都在轻微发抖.
“我提出这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吧,你想想,我帮你保住朗坤集团,等到夜溟邺出来后,你要是按照遗嘱又要和我抢安氏集团,那我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安小恬死咬着唇,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毕竟她当初和夜溟邺结婚的时候的确是冲着这个目的去的.
可是两人历经这么多磨难,好不容易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却又要被分开,这让安小恬如何能接受?
她很想冲着安秉郡大吼一句“你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和夜溟邺离婚的”,然后再扬长而去.
但是她做不到,因为夜溟邺此刻被拘留,需要她.
许是看出了她的挣扎,安秉郡的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继续游说:“我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很难,但是你要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朗坤集团.”
安小恬的眼神随着他的话闪烁了一下,却还是没有出声.
安秉郡并不着急,多年来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早就让他明白,想要让鱼上钩急不得,只有拉紧手上的线,慢慢放下诱饵,最后一定会成功.
“我考虑一下.”安小恬有些挣扎地开口.”
“当然可以.”安秉郡点点头,再看到安小恬打算离开的时候,又贴心的嘱咐着,“不过小恬,现在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系着夜溟邺的安全,所以我希望能尽快收到你的回复.”
安小恬只是略点下头,仿佛多一秒都呆不下去转身就离开.
经过办公区的时候,自然又是引起了一番讨论.
背后会议室里的安秉郡那双如盯着猎物般的眼神,依旧停留在对方离开的身影上.
继而嘴角慢慢扬起了一个邪恶的弧度……
刚准备拿起手机的时候,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闯了进来,正是安雨姝.
“爸,安小恬和你说了什么?”
“她让我帮她稳住朗坤集团.”安秉郡一边收拾起会议桌上的文件,一边回道:“还真是没料到,她对姓夜的那小子是真上心.”
安雨姝立刻紧张兮兮地扑到安秉郡的面前,“爸,你不会真的答应她了吧?”
“我答应她又怎么样?”
“爸,你怎么这么糊涂!”安雨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现在夜溟邺被拘留在警察局,朗坤集团群龙无首,正是我们一举拿下它的好时机.”
安秉郡难得将视线重新放回到安雨姝的身上,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拿下朗坤集团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如果我们没有强劲的帮手就贸然行动,说不定还没等我们将朗坤集团拿下,就自己先倒下了.”
“你说说,你和安小恬同样进入到安氏集团工作这么久,遇事怎么就不能向她多学学.这样我也可以省心不少.”
安雨姝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泄了气,低下头沉默不语,但是死咬住的嘴唇却透露了她的不甘心.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安秉郡也不忍心再说重话,苦口婆心地劝解:“雨殊,你不要怪我说话狠.安小恬不在M市的时候,我好不容易稳固了地位.现在我容不得半点的闪失,如果你真的想要帮我的话,就让廖总……”
“不可能.”安雨姝闷闷地声音低头传来.
“你说什么?”安秉郡不敢置信地抬头质问着她.
安雨姝在抬起头的时候,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我说我不会求他的.”
这一句中他很明显指的就是安雨姝现在的丈夫,廖豫章,那个快五十的老头.
她和廖豫章半年前拿的结婚证,廖豫章眼馋她的身子,而她贪图对方身后的财力和势力,两人正好互有所图,也便一拍即合了.
刚开始的时候,廖豫章确实对她上心,对她有求必应.
而安雨姝凭着她对自己的宠爱,倒是替安氏集团谋取了不少利益.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廖豫章对安雨姝一时的新鲜感也消失殆尽,渐渐恢复了本性,又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沾花惹草.
他第一次对安雨姝动手是在一个晚上,他喝醉酒带了一个年轻女人回来.
当她冷着脸让面前这对狗男女出去的时候,廖豫章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甩过来,让她别不知好歹,认清自己的身份.
那一晚,她才真正地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