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龙虎山到了。”
玄清真人一听到这话,双眼顿时放光,撑起身子,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终于从车中走了下来,但嘴角却是依旧还有斑驳的血迹残留。
此刻,山道上缓缓走下来了一位须发皆白,一身青灰色道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人。
一看到这老道人,玄清真人忍不住热泪滚滚流下,疾步朝着老道人处赶了过去,然后跪倒在地,对着老道人道:“不肖徒玄清,叩见师尊!”
“起来吧。”老道人看着玄清真人的模样之后,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伸手,将玄清真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玄清真人一抹眼泪站起身来,看着老道人轻声道:“师父,我在山下遇到了劲敌,不但被他羞辱成现在这模样,就连您老人家赐给我的挨星盘都被那人给窃取走了!我求求师父您一定要帮我出头,一定要杀了那林白!”
“闭嘴!你这个不通时务的混账东西,现在还敢满嘴喊打喊杀,如果不是你骄奢跋扈,别人会把你折腾成这样么,现在这种种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老道人一听玄清真人这话,顿时面露不虞之色,两条长眉无风自舞,厉声训斥道。
什么?!玄清真人听到老道人这话,差点儿被扑面吹来的山风给刮的重又昏厥过去,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的老道人。你可是我的师父啊,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徒弟我都被人弄成这样了,你还说是我的错!
张九玄盯着玄清真人,叹了一口气之后,轻声道:“相术之争,从古至今皆是这样,你若是棋差一招,那么不管你受了什么伤,都不能叫苦叫冤,都是咎由自取罢了!而且我看你的伤势,如果不是那人手下留情,恐怕你连姓名都保不住了!”
“师父,你怎么这样说,我辛辛苦苦在山下为师门筹措钱财,现在成了这样,你不但不心疼,而且还训斥我?!”玄清真人抬头望着张九玄,满脸不可置信道,此时他的思维完全混乱了,看向张九玄的眼神也满是困惑和不甘。
张九玄眉头一皱,然后看着玄清真人的凄惨模样,脸上的不悦之色还是收了回去,语重心长道:“玄清,咱们相术门派的规矩你也不是不懂,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了,你还能说什么,跟为师回山,好好休养吧,以后莫在下山招惹是非!”
“师父,我不甘心!”玄清真人跪倒在了地上,看着张九玄颤声道。
张九玄摇了摇头,轻声道:“你的性子太过嚣张跋扈,这是你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玄清真人是张九玄从小养到大,他什么脾气,张九玄心里边最为清楚不过,出现这样的状况,绝对是他对别人下手太狠,所以才会遭到报复。
玄清真人听到这话,心中满是失望。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师兄受了天大的委屈,父亲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而且不但不替师兄说话,还帮着对方,您到底是怎么想的。长久这样下去,还有什么人把我们龙虎派看在眼里!”张九玄话音刚落,从他身后的山道上走下来一个丰神朗玉的年轻人道。
玄清真人原本颓丧无比的神情顿时好转,双眼之中散发出一种异样光芒。
“静应,你现在一心要想的只是修行,不是红尘之中的俗事,我不是告诉你要你在后山观看《云笈七签》么?!”张九玄转头看着张道水厉声喝问道。
张道水一弯腰朝张九玄施了一礼,然后轻声道:“父亲,玄清师兄带我不薄,往常回山的时候少不得要给我带一些好东西,这次他受了重伤,做师弟的我于情于理都该过来看看他。”
张九玄听到这话,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一摆袖子,转头看着张陵道:“回山吧,还在这做什么!”
“师兄,不知道这次祸害你的那人叫什名字?!”张道水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玄清真人,刻意和张九玄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轻声问道。
玄清真人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轻声道:“那人叫做林白,据说是天相派的弟子,不过师弟你就别再搀和这件事情了,省的惹师父他老人家不高兴!”
“师兄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你被人欺负成这样,做师弟的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那小子是天相派的传人,我倒要看看他们天相派有什么本事,也要让天下人知道,我龙虎派才是相术第一大派,那天相派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张道水双眼放光,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