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视线转到会所监控室的录像,停留在程睿发疯前一瞬,摄像头拍到的林白左手微微捏成的莲花印诀模样,皱眉喃喃自语道:“相师?引煞入体?”
“如果是引煞入体的话,这小子的年纪也太小了一点儿,怎么可能会这样的术法。而且看他手上这动作,似乎也是无意为之。”
监控室一侧,一个一身青衣道士打扮的中年人看了几眼监视器上的人像之后,摇头轻声道。
如同这女人一般,包厢内此时刘经天也在缠问林白刚才发生的事情,“林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小子到底是不是鬼上身了?大口啃人肉,满嘴流血,这架势,实在是……”
林白抿了口桌子上放着的猩红酒液之后,大大咧咧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不过是那小子身体太虚弱想要进补,所以抽疯罢了。”
“进补……”刘经天一阵无语,自己这表弟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想进补去东来顺吃二斤羊肉羊外腰就得了,用得着来着演一场生啃活人么?
“你也得注意一点儿,会所、酒吧这种场所,来的人大多身体虚弱,而且说不准还有江湖术士在这里布置吸金的阵法,对人体内阳气损耗极大。这种地方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阴煞之气容易聚集,说不准什么时候入了体,那就完了。”林白郑重其事的盯着刘经天告诫道。
林白眼神中的光芒看得刘经天一阵阵发颤,虽然林白这话说的玄乎,但是有刚才程睿的前车之鉴,让他不能不信。
躲在包厢一角,身上罩着林白衬衫的上官嫣嫣一脸惊慌的盯着林白,不敢做声,刚才他离林白最近。
在程睿将要冲过来的一瞬间,她分明听到林白嘴中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一股刺骨的阴寒就从林白身体内向着程睿喷涌而出,如果说那种阴寒一定要让她描述为一种东西的话,那只能是:鬼!
“看那年轻人维护嫣嫣的模样,可能两个人是旧识,说不定嫣嫣可能会知道些什么。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举手就能布置下引煞入体术法的相师,说不定能够让自己心中的那桩疑案得以解惑,也能告慰南禹的在天之灵。”女人低头眼中垂泪,喃喃自语。
“你和程家老三到底什么纠葛,让他那么针对你。”刘经天转头看着缩在墙角,仍旧在抽噎的上官嫣嫣柔声问道。
上官嫣嫣咬紧了嘴唇,厉声道:“没什么关系……”
“嘿,你这人……”刘经天颇有些无奈。这小妞儿实在是有些倔脾气,自己和林白好容易帮了她,居然还是这模样。
林白思索来去想不通那白发女人的命理,此时听到上官嫣嫣这话,不由得接腔道:“风月场里的事情,无非就是你情我爱,争风吃醋的事儿,剪不断,理还乱。以后还是少和这种杂七杂八的人来往。”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你和他们不还是一样。”上官嫣嫣双手抱胸,脸上满是冷色。林白自知失语,刚才那句风月场恐怕是刺激到了这女孩儿,刚想说什么,蹲坐在墙角的上官嫣嫣突然痛哭出声。
“逝者已逝,你还是……”
话音未落,上官嫣嫣突然哭出声,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酸酸的,有股子东西想要挣破胸膜挣扎出来,但是却只能通过胸腔这个甬道,然后漫过喉咙,通过泪腺,一滴滴流落。
看着蹲在地上的上官嫣嫣,林白心中一软,抱住了地上的这个女孩儿,果真和自己的猜想一样,上官嫣嫣在回到家之后,父亲就已经不醒人世,还是没能等到倔强女儿回来见上最后一面。
“他说我什么都不听他的,可我更不想他每天辛辛苦苦去那个石灰厂做工,不想他咳出一口痰里面都是粉尘和血丝,我想赚钱,我只能来这里赚钱。我想养活这个家,我不能好好的念书,我只能和老师睡觉来换个高分。这样的生活,是你们这些人能够想象的到的么?”
“那个拿走我第一次的人也是和你一样,抱着我的身子,软着声音说他什么都知道,可是提上裤子的时候,扔下的是几张红色的纸片。等我有了他的孩子的时候,再给我几张纸片,找人把我送到医院。”上官嫣嫣揉了揉鼻子,颤声道。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做么?来吧,你一个,或者是你们两个,只要给钱都可以。”
“来来来,喝酒,你们来这玩就是找乐子,说这些闲话也没什么用。”看到林白没有什么反应,上官嫣嫣嘴角一抹媚笑,将林白之前套在自己身上的衬衫解开,贴着林白的身子坐下,轻笑道。
林白转头盯着一脸呆滞的刘经天,沉声道:“把你银行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