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您老人家牙口好么?”林白进了小黑屋之后,沉吟片刻,然后通过那小黑屋的窟窿对对面的神父轻声问道。
神父乃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哪里知道林白嘴里嘀咕的什么,还以为林白是在赞美上帝,双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念叨道:“仁慈的上帝会保佑你的,阿门!”
林白一听这话乐了,自己问他牙口好不好他都没反应,看起来这老神父真是不会中文,便笑眯眯的坐在了凳子上面,轻声开口道:“要说罪过吧,我觉得我这人好像从小就不太省心,六岁的时候是我偷看张寡妇洗澡的,这事儿不该让大人们以为是何家小三子干的……”
“还有师父那次上厕所,脚旁边蹲坑没踩稳转头掉进茅坑里,其实不是下雨把砖头给淋空了,而是我偷偷把那转头下面的虚土给挖空了。”
“说了不高兴的,也该给神父你说点儿高兴的听听。其实我吧,以前老东西罚我了之后,我总爱拿他的牙刷去刷马桶,每次看到他用我刷马桶的牙刷刷牙,我那个开心哟……”
抬头看了眼头顶高高的穹顶,林白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现在老家伙也死了,我也长大了,不知道怎么地,总觉得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太傻了,也有些对不住老东西对我的教导!”
时间滴答滴答而过,河岸畔两侧的灯光越来越多,天空上明明灭灭的星光也渐渐出现,林白的身影还没出现,尚卓才和沈小艺俩人心里边开始有点儿发急。正准备上去找林白的时候,却看到林白的身影晃晃荡荡的走了回来,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俩穿着黑袍的神父。
这两人走到小船旁之后,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然后看着沈小艺和尚卓才诚恳道:“们圣马可大教堂太小了,装不下你们这位朋友这么多的罪恶,如果他想忏悔的话,还是去梵蒂冈接受圣光的沐浴吧!”
“林白,你究竟是做了多少坏事儿,刚才那神父居然说你的罪恶太多,连他们这个史上第一的大教堂都装不下了?”
沈小艺听完那两名神父的话之后,笑的是前仰后合,看着林白轻笑问道。
“坏事儿嘛,无外乎杀人放火金腰带,做点儿强买强卖拐带妇女的事情。小艺,我觉得你的卖相很好,应该能卖个好价格!”林白做出一副恶人模样,看着沈小艺恐吓道。
“师父您文韬武略,当世无双,就连作恶都能让这教堂装不下,实在叫弟子佩服!”尚卓拍了一记马屁之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接着道:“师父,我来的时候,我家老爷子交代要我去见见生意上的那名大客户,您老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行啊, 一起过去,刚好见识见识国外富豪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林白轻笑着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小船缓缓行驶在黑魆魆的河面上,林白从船篷的空隙盯着外面的建筑布局,神色虽然平静无比,但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林白之前去教堂忏悔,当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而是进了那小黑屋之后便开始打开天眼,观摩这教堂内的元气流动,最终还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叫人惊诧的事实真相。
那大教堂所镇压的不仅有意大利半岛的龙脉气运,而且还有一股无比诡异的波动在大教堂内部旋转。即便是以林白的水准,都无法看透那诡异波动的来历,只能大致揣测出这诡异来头极大,牵涉也极深,但再往前推演,却是一片漆黑。
林白承认自己在相术方面的手段不俗,但是走出国门,到目前为止,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可能按照在国内定好的路子走,国外这盘棋里的水深不可测。而且按照这大教堂的水准看来,国外的相师之中恐怕有不弱于他的人存在。
如果一旦在欧洲发生冲突,比如像是那晚和张道水那种激烈的冲突,自己真能够保证全身而退么?!即便是自己相术高强,能够在相师比拼之中保住小命,但是这里可是欧洲啊,不是自己的地盘。如果那些敌人再用上其他手段,危险照样还是存在。
最要命的还是,自己到现在为止,对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敌人仍旧是一无所知。到底为什么天机会被蒙蔽到这种地步,那大教堂之中的诡异波动又到底是什么?!林白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疑惑,以及一丁点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