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煌拨通电话之后,急不可耐的说道:“宗泽,我是陈北煌。之前我们商量的事情怎么样了?”
“事情?什么事情,好像我们黄家和你们陈家的交情不深吧?”黄宗泽似乎是刚刚被人从床上叫起来一般,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困意。
陈北煌一听这话急了,对电话那边吼道:“黄宗泽,难道你忘了你是因为被谁打了吗?还是说你们家老爷子老糊涂到了说了什么都不记得的地步了?!”
陈北煌彻底被黄宗泽的话给激怒了,也不再管什么长幼尊卑,心中憋着的话一股脑的往外倒。
“我们老爷子清醒的很。就不劳你关心了。”电话那边黄宗泽的声音变得冷然无比,没有丝毫的感情流露。
陈北煌听到黄宗泽这段话,整个人真的是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陈北煌咬紧了嘴唇,愤然挂断了电话。
沉默少许之后,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拨通了常泛浮的电话。
“泛浮哥,我是陈北煌,之前咱们商量的事情怎么样了?”陈北煌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柔声说道。
常泛浮一拍桌子怒声道:“你小子不给我电话我还想去找你,南禹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亏你们俩还是亲兄弟,你怎么就能下这么狠的手?!”
陈北煌没再说话,直接挂断电话。双手紧握成拳,紧紧的盯着面前黑暗的夜幕,陈北煌咬牙切齿道:“林白,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好看!”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的光芒再次在黑暗中亮起,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领导’二字,陈北煌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接通了电话。
“陈北煌,领导让我给你说一声,以后咱们两不相干,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继续走我们的独木桥。”电话那边那个叫做周叔的男人停顿了一下之后,轻笑道:“谢谢你小子之前给我的钱,不过想想你心里杀了我那么多次,我应该也不欠你的吧。”
陈北煌心中的愤怒终于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一把抓住手机朝着墙面上摔了过去。啪的一声,手机四分五裂,连同陈北煌心中最后的信心一通崩裂。
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终于也沉入了水中,病房中漆黑的夜色就如同是一张张嘲讽面孔组成一般,似乎在嘲笑着像是一只跌入水中,找不到任何依仗的落水狗一般的他。
“我现在身上的气运到底还有多少?”陈北煌沉默半晌之后,转头看着坐在病房一角的天阳子轻声道。
天阳子摇了摇头,轻声道:“你身上的气运本就是我用五鬼运财风水局拘来的,现在风水局被他们破了,你身上的气运自然也就消散了,而且我观你面相你之前似乎是接触过三合火命的霉运之人,所以不光气运没有,而且最少还会倒霉三年。”
陈北煌闻言一愣,单手撑着身子就想从床上起来,谁知道摁了一手手机屏幕的碎渣,鲜血顺着手心就往下流。十指连心,陈北煌疼的龇牙咧嘴。
天阳子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还是在床上躺好,这接触三合火命之后带来的霉运已经开始起效了。”
“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么?”陈北煌咬紧牙关,沉声道。
天阳子沉吟片刻之后,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陈北煌闻言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天阳子一看,摇了摇头。相由心生,风水局被破之后,陈北煌手心的事业线竟然硬生生的消失不见。
“你手中已经没有事业线了,今生注定一事无成。”天阳子沉吟再三,还是如实相告。
陈北煌闻言没有吭声,沉默一会儿之后,从床上捏起一块玻璃碎片,用力在自己的手纹中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陈北煌冷眼看着鲜血直流的伤口,对天阳子道:“现在这条事业线够长了吧?”
“这……也罢,算是老道我欠你的。收拾东西,你我二人赶快离开京师这是非之地,我带你去找一处绝阴之地,到哪里再布下风水局替你逆天改命!”
陈北煌冷然点头,转头看着病房中黑洞洞的一切,双眼中满是红丝。他费尽了心思,才有了现在的一切,可风水局被林白破了之后,他所有的努力和谋划悉数化为一场烟云。
他怎能不痛,怎能不痛恨林白。
“林白,等我东山再起之日,一定要你好看!”陈北煌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咬牙切齿,厉声道。
天阳子叹了口气,没有吭声,上前搀扶起陈北煌,二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病房。
两个人踉跄的身影渐渐被夜色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