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白篡改掉那三羊开泰石雕隐晦之气和生吉之气的线路之时,在番禹城珠江畔的一栋高层联体别墅之中,一个原本正坐在阳台上翻阅着手中一本青囊经的绿衣女子突然从嘴角吐出一口鲜血。
这女子眉目如画,两弯似蹙非蹙的柳叶眉,一双含羞带俏的丹凤眼,两靥上有些病态的微红。看上去倒像是从书中走出的林黛玉一般,虽有几分病恹恹的模样,但却是倾国倾城的动人心。
可是偏偏这样一个看上去温良贤淑到了极点的女子,却是极其粗俗的伸手一抹嘴角的鲜血,一把将手中的书摔倒了地上,狠狠骂道:“是哪个坏了老娘的好事儿,被老娘逮到的时候,决计饶不了他!”
听到屋内这动静,从屋外朝着阳台这便冲进来了一个一身穿着油腻青灰色道袍的老道士,一把搀扶住这女子的胳膊,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珠子就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
“爹,你这幅作态是干什么,女儿又不是死了,不过是被人破了风水局反噬一下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这女人没好气的瞪了老道士一眼,气哼哼道。
老道士听到女孩儿这话,肮脏污浊的袖子一擦脸,破涕为笑:“丫头你本事早超过爹爹了,肯定死不了。番禹城里居然有人敢破我宁阳然宝贝女儿的风水局,我看他是吃饱了撑的想要讨打!”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宁欢颜这点儿还是懂的。那高人既然能破解我的风水局,说不准也能解决我纯阴体质的病根。”宁欢颜沉吟片刻之后,摆了摆手,大大咧咧道。
宁阳然一听这话,叹了口气,点头默许下来。只是看到宁欢颜的神色比之前黯淡稍许,眼中的关切更加的深重起来。
“欢颜,是爹爹对不住你,如果我不为了赶那个贵气逼人的日子,逼着你娘去医院提前引产的话,恐怕你也不会有这样的体质。”老道士越看宁欢颜苍白的小脸越心酸,几行苍浊的老泪顺着脸颊上的沟渠留了下来。
宁欢颜看到宁阳然这幅作态,走到宁阳然身前慨然拍拍他的肩膀,一幅男儿气派笑道:“老爹,你想多了。我这纯阴体质是娘胎里带的,要不是赶着那个日子生出来的话,说不准还没生出来就死在我娘肚子里了。”
老道士看着宁欢颜这大刺刺的模样,抬头望了眼苍黄的天空,抖抖索索的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烟卷放到嘴边。点上长抽一口之后,脸上满是憔悴神色。
生生把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养成这模样,恐怕也只有自己独一份儿了吧!可是如果不这样让她有点儿男儿的阳刚气,又怎么可能抵得过那纯阴之体带给她的痛苦,又怎么能让她活到这么大,又怎么对得起欢颜那生下她便死去的老娘。
父女二人为了求存,一边修习相术,一边走南闯北寻求名医名宿治病。一路行走到了番禹之后,宁欢颜竟然从当地一位老者手中购得的相术古书中找到了一篇残缺的经文,记载的便是这改善纯阴之体的法子。
那古书中记载的法子乃是用的以毒攻毒的法子,教人摆布下风水局,借用官家风水中的阳刚之气运来镇压体内的阴气。
刚好番禹市那时候在修建地标,而且宁欢颜更是发现这三羊开泰石雕乃是建在了番禹郡守府的风水眼上,更是喜不自禁,便在其中动了手脚,以借番禹郡守府的气运来镇压她体内的阴气。
虽然当时宁欢颜发现那三羊开泰石雕建立的目的不寻常,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就没再追究。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宁欢颜却是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摆不好的风水局,刚刚有了一些起色之后,就因为林白要破解曹建华摆布的风水杀局而被清除。
“老爹,我看咱们还是去那郡守府旁去看看到底是哪路高人破了我好容易布下的格局。谈得拢让他帮我医治最好,若是不然,咱们再说!”宁欢颜沉声说道,话语之间浑然没有半分女孩儿该有的文静气,甚至还要比一般的男人更加杀伐决断。
这么些年下来,宁阳然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是言听计从,自然没有异议,找好了车子,带着女儿就朝郡守府大楼前奔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何少瑜和林白两人走了之后,这曹建华总是觉得心里边有些不舒服,而且觉得自己后背更是嗖嗖直往外冒冷汗,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从楼上看那三羊开泰石雕,更是觉得越看心里边越没底。
曹建华这么多年一步步的往上攀爬,不靠别的,就靠俩字:谨慎!
仔细一思量,这货没在犹豫,寻了个由头开着车便去了当初帮他摆布下这风水局的玄清真人的住处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