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把苗语送上凤锦瑟的马车,走时还不忘拉着凤锦瑟的手叮嘱。
”苗语这孩子哪都好,也懂事,就是吃饭吃得有些少,麻烦小姐一定要让他多吃一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不吃呢……”
”还有,我刚刚这么和他说完,我怕他每天废寝忘食地读书。虽然读书确实很好,可也不能太过劳累了,物极必反不是吗……”
”苗语这孩子可能没什么规矩,小姐也别跟他斗气,说两句就好了,这孩子机灵着呢,肯定很快就学会了……”
徐娘絮絮叨叨半天,每一句话都承载了她对苗语沉重的爱。
凤锦瑟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安抚道:”不必担心,我会好好待他的。”
徐娘还想再叮嘱些什么,又怕自己说多了,只好不停地点头:”好好好,那就辛苦小姐了。”
凤锦瑟上了马车,马车便扬长而去。
苗语还想掀开车窗帘和徐娘道别,却被凤锦瑟又按了回去。
她怕他看到街上那满布的寻人启事,到时候问起来又不好解释。
回到凤相府,大哥凤宸澜又去巡店了,三哥凤宸烯也去读书了。
只剩下凤宸睿还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舞刀弄剑。
经过一晚上,他的心情显然已经好些了,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讨人嫌的模样。
看着凤锦瑟带着一个孩子回来,他眼睛瞪得就像个铜铃:”瑟儿,你这是从哪买了个下人回来,怎么才这么小?”
凤锦瑟赶忙解释:”他不是下人。”
”不是下人?”凤宸睿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是下人怎么还突然带回来一个陌生人?
凤锦瑟拉着苗语走到大哥的书房中,给他指了指书架上的书:”这些书你可以随便拿来看,都是教你怎么经营管理的。”
凤宸睿跟上来,嘴里满是问题:”这小孩是谁呀?”
”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他的背景你清楚吗,不怕是别人派来我们凤相府的细作吗?”
凤锦瑟无奈。
所以说,人就是不能闲着。
凤宸睿在沙场上也是响当当的大将军,这回了家以后无所事事都快憋成了一个碎嘴婆子。
若是不告诉他苗语的身份,怕是他还会继续这样追问,絮絮叨叨讨人嫌。
凤锦瑟只好把苗语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
”这好说,以后我来带他!”凤宸睿一听府内要有个伴了,整个人都来了精神,”小苗语,以后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凤锦瑟白他一眼:”人家是过来学习经营的,你会吗?”
谁知道凤宸睿竟然点点头:”会啊,怎么不会?”
说着,还随便从书架上抽了一本给凤锦瑟,随便翻开一页就背了出来。
凤锦瑟的眼睛越瞪越大,等到凤宸睿背完之后她才喃喃地问:”你怎么会背这本书?”
”我有什么不会?”凤宸睿臭屁地说,”当初大哥学经营的时候,我就跟着看了几眼,然后就学会了啊。”
好吧,凤锦瑟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如此聪慧。
既然如此,把苗语交给二哥代为照顾其实是最妥善的做法。
毕竟二哥身上有功夫,也能给苗语传授知识,又何乐而不为呢?
凤锦瑟把苗语交给凤宸睿后,就又急着出门了。
今日和苗语闲聊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对苗语和苗央的了解甚少。
如果想要彻底知道钱宁背后的秘密,还是应该从苗央入手。
但是……听飞燕的意思,苗央应该是为钱宁办事的,想要探知钱宁的秘密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想求助。
而在这种分不清楚该怎么做的情况下,她第一个想到的求助对象就是萧华年。
对,萧华年一定会告诉她应该怎么做的。
马车在漫漫街头上疾驰而去,目标便是清平王府。
半路上,凤锦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叫停马车。
她从马车上下来,走进街边的那家典当铺。
”请问,你有见过这个玉佩吗?”凤锦瑟拿出来苗语的那个玉佩。
本来已经不用这样试了,毕竟她已经知道了钱宁得到玉佩的途径一定不是从典当铺买来的,而是苗央亲自给他的。
但是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这么问了。
这个随便选择的典当铺,会怎么回答呢?
典当铺的掌柜眯着眼睛仔细看看凤锦瑟手中的玉佩,而后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这玉佩是一个少年在本店当了死当的,后来被钱宁大人买走了,不知怎么会在姑娘手里呢?”
凤锦瑟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走出店门外。
钱宁可真是百密而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