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轻嗤一声:”都说了,是找不到的,我要是能找到,怎么可能不让你们兄弟两个相见?”
”不过……我最近倒是有些线索。”
钱宁一副卖关子的表情看着苗央,等着他追问自己。
苗央急急忙忙地抬起头,焦急地看着他:”什、什么线索?”
难不成钱宁已经发现苗语就在城中的仙织纺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他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把苗语换个地方藏起来?
还是去找凤家小姐来,看看她能不能保护好苗语?
钱宁轻笑一声:”我有个在西河的手下,前些日子好像看到了和你弟弟长得很像的男孩子。”
他并不知道苗语现在还在仙织纺中,毕竟上次去仙织纺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就理所当然地以为苗语已经离开了。
苗央顿时松了口气,原来他又在吓唬自己。
不过他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副疑惑的样子:”西河吗?他怎么会跑到西河去呢?”
钱宁摇摇头。
”这谁知道呢……我可以给你我那个手下的地址,你过去问问。”
”顺便帮我杀个人。”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放在原来,苗央一定会对钱宁这样的行为深恶痛绝。
他不理解同样都是北秦人,钱宁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人们下如此恶毒的狠手。
不过现在不一样,对苗央来说,钱宁让他杀人就代表一个新的情报。
苗央点点头:”好。”
钱宁走到书案前,俯下身写下一个纸条,交给苗央:”就是他,杀了他以后,你就去找我的手下,他会告诉你你弟弟在哪。”
苗央欠了欠身,退出门外。
借着夜空中皎洁的月光,他看清了纸条上的字。
”申记钱庄掌柜申托。”
苗央把纸条塞入口袋里,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时光转瞬即逝。
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天还没亮,就有公鸡仰着脖子大声叫起来。
整个南月城的公鸡你呼我应,四处可闻这尖锐的鸣啼声。
可是大街小巷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人们已经习惯了在这个时辰和着鸡鸣声睡觉,并不会被打扰。
除了陆府的陆青黛。
从公鸡的第一声鸣啼开始,她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在床上睡了半个月了。
原本只是想装病让凤宸睿多心疼她一下,谁知道后来凤锦瑟也跟来了。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在装病,却还每日都让她喝下那个又苦又臭的药粥,甚至不让她起床。
在床上睡了这么久,她感觉自己的身上都像是长了脓疮一样,越躺越不舒服,越躺身上越痒。
一听见公鸡啼鸣的声音,陆青黛就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到院子里稍微走动走动。
空气是万分的清新,冷冽的空气吸入肺中,连带着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连站起来散散步都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陆青黛越想越生气,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告诉凤宸睿和凤锦瑟自己已经好了。
她再也不要躺在床上不动了!
凤锦瑟和凤宸睿在用过早膳以后就一起来了陆府。
一进陆青黛的房门,就看见她穿戴整齐,坐在桌子旁。
”哎呀青黛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凤锦瑟赶忙走上前,”你怎么突然起来了,你这身子都还没好全呢!”
凤宸睿也赶忙跟上:”快快快,你赶紧回床上躺着去!”
陆青黛摇摇头,坚定地说:”我不用躺着了,我已经好了!”
凤锦瑟眼中闪过一丝窃喜。
看来陆青黛这是躺不住了啊。
她不是爱装病吗,她不是爱躺着扮可怜吗?
那凤锦瑟就让她躺个够,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耍心机。
不过这一次凤锦瑟也是没那么容易放过她的。
她深深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在陆青黛身边坐下:”好吧,若是你执意要这样,那我帮你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今日就能起来。”
陆青黛暗暗白她一眼,脸上却一副惊喜的模样:”真的吗,那可真是太谢谢姐姐了。”
凤锦瑟的手指搭在陆青黛的手腕上,时而蹙眉,时而叹气,最后悠悠说道:”其实以你身子现在的状况,我是不建议你起来的。”
”但是你既然执意要起来,今日就喝两碗药粥吧!”
陆青黛对上凤锦瑟的眼睛,目光中毫无感情,可是声音却是欣喜的:”姐姐的意思是,喝完两碗药粥,我就能彻底起来了吗?”
凤锦瑟点点头。
陆青黛冷哼一声,转过身就吩咐紫英:”今日准备两碗药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