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的壮阔殿堂上,皇帝眼睛微眯,扫过下面站着的每一个大臣。
众臣战战兢兢,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不见了?”皇帝突然开口,”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吗?”
下面的众臣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皇帝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和一群木头说话,顿时恼怒不已,抓起桌上的奏折就甩下去。
”一群废物!”
众臣赶忙跪伏在地。
凤相看不下去了,主动站出来:”皇上息怒,廖王虽然失踪了,但是府上的家臣还在,说明他没有回西河去。”
皇帝再生气,也要给凤相一个面子,他深呼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这不正是说明他可能出事了吗?”
”非也。”凤相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没有回西河去,南月城中及城郊也没有发现廖王的尸体,反而说明了廖王现在安全无忧。”
皇帝听了他这番话,顿了一下,眼睛突然又朝着府尹大人看过去:”最近可有什么凶杀案吗?”
府尹大人伏在地上:”启禀皇上,确实有一个案子颇为异常,微臣已将具体情况写在奏折上,请您过目。”
皇帝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龙案,有些头疼地让身旁的小太监把他刚才一怒之下丢下去的奏折取回来。
他翻了翻奏折,找出府尹大人呈上去的那一个,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你是说在城隍庙发现两具尸体,其中一具的衣着与身材都与廖王极为相似?”
”真是!”府尹大人点头。
皇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可有查明身份?”
府尹大人点头:”这两个都是北秦余孽,一个是北秦皇子,另一个是北秦邵大将军之子。”
北秦余孽?
皇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最近几年南月国极为太平,也没有聚集反抗的事件存在,但他总觉得这种太平下一定隐藏着什么危机。
现在突然冒出来两个北秦的余孽,而他们的身份又如此特殊,是否说明了风雨欲来?
凤相看皇帝的脸色不善,赶忙开口劝道:”皇上多虑了,世间身着相似衣物的大有人在,更何况廖王不贪图繁华富贵,身上穿着的也都是普通的衣物。”
”这人一定是凑巧与廖王穿着的一样,而且身材也相似罢了!”
皇帝深呼吸一口气,将内心的不安压下去:”凤爱卿说得有礼……这样吧,府尹你继续去查,看看北秦余孽可有复燃的情况!”
”臣遵旨。”府尹大人应道,转身退回行列中。
而真正的”北秦余孽”萧华年,正隐匿在众大臣中静静地看着皇帝,眼神中有种看将死之人的怜悯。
就是他害死了自己的爹娘,害死了他手下无数的子民。
他的皇位坐在了无数北秦百姓的血液上!
”廖王的事情,你们也多留意着……西河那边若是传信过来,记得及时给朕递个消息。”
众臣俯首,表示清楚了。
皇帝叹了口气,心中强烈的不安让他都没有心思继续上朝了,只能随意地挥了挥手:”行了,今日就这样吧!”
说完,转身就朝后面走去。
众大臣心知肚明,这件事没有彻查下去,十有八九就会成为一桩悬案,除非廖王自己跑出来,否则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皇上能做出这样的抉择,也不知道是被北秦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还是不敢面对心中已经清楚的事实。
钱宁胆战心惊地混在大臣之中往外走。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快到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成了定局。
和朝堂上一头雾水的众大臣不一样,他一听到府尹大人说城隍庙发现了两具尸体,就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经死了。
能杀死主子的人没有别人,一定是萧华年!
钱宁巴不得能飞回钱府,赶紧收拾好行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不定还能活一命。
”钱大人,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钱宁脚步一顿,整个后背都僵住了。
他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去,之间萧华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清平王,好、好久不见,不知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萧华年轻轻”嗯”了一声:”天寒地冻,不如去我府上聊吧,不知钱大人意下如何?”
钱宁知道去清平王府就是死路一条,他缓缓摇摇头,赔笑道:”真是抱歉,今日我家中有些事情……”
”那本王去钱大人府上也是一样的。”萧华年不由分说,拉着钱宁就上了马车,朝着钱府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