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小如马上不顾刚才的尴尬,这回她主动抓住了姜中迹的右手,察看着胳膊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姜中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而且刚才也没有表现出来痛楚的神色,直到自己用力的一推胳膊可能牵扯到了伤口,”没事。”姜中迹完全没有看向伤口,只是盯着宛小如的脸,目光如炬地说。”怎么办?这要快点处理一下,不然伤口感染了就更加难办了。”
宛小如抬头看向姜中迹说道,却发现对方一脸不在意的表情,然后她也甩开了他的手,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她着急什么。姜中迹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发出了一声闷哼,”你带我去处理一下吧,不要去医院。”宛小如看他好像真的有点痛楚得表情,但是不去医院又去哪里呢?
”你是总统,你回去吧,肯定有很多人排队为你处理伤口。”姜中迹这回抓住了她,”我是在外面受的伤。”姜中迹的话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下去了。宛小如想了想也就明白没再纠缠下去。
自然而然选择去的就是宛小如的公寓了,姜中迹走进门,感觉这里比自己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家,小小的地方不用特别大,装饰满了普通家庭该有的小物件,茶几上的花束,墙上的照片框架,鞋柜处的零散物件,都充满了一个家的气息。
看着宛小如在客厅到处找药箱,”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了啊!”姜中迹眼里不自觉充满了温柔,对,还需要一个女主人。
”你坐着,我来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吧。”宛小如说完姜中迹就乖乖地坐好在了沙发上,能让一国总统这么听话的估计也就宛小如了,但是显然本来还不领情。因为姜中迹伤的地方是在胳膊,而且家里也没有衣服给他穿,所以不能把这件衬衫给撕开一个口子,只能让他脱下一半来。
宛小如心里想着把他当普通的病人,然后就说了让他脱下一半的要求,姜中迹看着她没有动,宛小如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这次姜中迹动手了,开始一颗一颗解扣子,宛小如忍不住翻白眼,要不要这么慢啊而且还一边解一边看着她!宛小如扭过头去看另一边,”好了。”
宛小如转过头,看到姜中迹脱到一半的衬衫,她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这样子所以不知不觉羞红了脸,而姜中迹看她此时的样子就更加想逗她,”很热吗?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宛小如捂住耳朵看到姜中迹发出轻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想训他几句但是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也就不计较了,直接拿过他的手,”你怎么就被个初中生给伤到了。”
嘴里虽然是责备,但是对于姜中迹来说这就是宛小如别扭的关心。当时的情况,如果姜中迹避开的话那个初中生肯定就会受伤。姜中迹此时并没有向宛小如解释,他觉得他好像好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喋喋不休地说话了,所以没有出声打断。宛小如说了一会儿发现都是自己在讲,也就闭口不谈了。
黄昏的光晕一点点折射进窗子,宛小如此时背着光伏着身子仔细的处理着伤口,柔光洒在她的发丝上让姜中迹有点迷了眼乱了心。
过了一会儿,宛小如帮他绑绷带的时候,忍不住出口问道:”你后悔吗?”姜中迹看着宛小如抬起头,”恩?”宛小如又低下头绑绷带,”那个学生伤了你但是你却选择把他放走了,后悔吗?也许以后他没有变成你期待的样子呢?”宛小如可能就是有点天生的悲观主义,说她无情也好说她冷漠也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姜中迹语气轻松地说,”至少我现在不后悔,如果他没伤我可能你现在就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帮我处理伤口。”
宛小如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帮他绑着绷带。处理完伤口,姜中迹穿上衬衣来到了窗口,”你问我会不会后悔,也许吧。”宛小如站起来来到姜中迹身边,没有说话。”但是那一刻我想我不是站在法律的那一边,而只是纯粹的想帮助他,也许每个人会因为这样一次机会而改变,也许没有,但是我不后悔去选择另一种可能。”
说完姜中迹转过头看着宛小如,”所以,宛宛,我之前也不愿意放弃去尝试只是普通身份的我跟你接触的可能。”宛小如没有想到他说着说着竟然又扯到她了,然后转身准备回避。”既然已经收拾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姜中迹刚准备说话,口袋里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喂,嗯我马上回去。”姜中迹挂掉电话之后,”宛宛,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宛小如继续收拾着茶几,没有抬头看他离开。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宛小如停下了手,坐在了地板上,伸手触摸自己的双唇,”宛小如,不要再去想了。”然后拿起收拾下的垃圾扔进垃圾桶。
姜中迹来到楼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抬头看着宛小如的公寓,那里已经点起了昏黄的灯光,不亮却足以温暖他的心。他一直记着昨晚宛小如对他说的压力都给他了,虽然她之后没有再提,但是他却敏感地感觉到肯定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姜中迹的表情凝重起来,看来要打开宛小如的心结这也是很重要的一步,至少可以肯定她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姜中迹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姜东爱和姜中印也已经在家了,姽远带着夫人和姽珠珠也已经到了,姜中迹一到家,大家的视线也都不约而同看向他。
”大哥。”
”中迹哥哥。”
”中迹啊。”
”嗯。”姜中迹一一回答道,然后走上前坐在餐桌上。
”今天是你爸爸的忌日,每年都是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我相信你爸爸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的成就也会非常欣慰的。”姜伯母说完,又有些感伤,这些年虽然姜伯母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当年她的确过得非常艰难,多亏了姽家,不然年幼的姜中迹还不知道怎么撑起这个重担。
”慧茹,这些年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过得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才是老总统愿意看到的。”姽远的夫人安慰道,”对对对,我们吃饭吃饭。”姜伯母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开心招呼大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