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求你,不要走。”
带着微微的用力,沈林风为了说出这几句话,脸上早已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温凡也听得到,沈林风这句话的最后几个字早已是有些颤抖了,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快要坚持不住了一般。
温凡会投看了一眼沈林风,正看到他准备起身,却下意识的”嘶”了一下,脸上完全是如瀑布一般都汗水,像是洗了一把脸的感觉,温凡看到他紧紧锁着的眉,一瞬间便心疼了,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他,心里是说不出的疼痛。
”你不要乱动了,刚刚做完手术,硬撑什么,还说些那样的话,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说话,不要乱动,就这样好好躺着,有什么事情慢慢和我说,不要用力,让伤口再疼痛了会很慢康复的。”温凡急忙走上前,有些难受的念道着,她大概是对沈林风病情最清楚的人了。
沈林风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心里忽然一暖,笑了:”你原来……这么关注我啊……阿凡,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几次,我都不知道,光顾着睡觉,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啊。”说完,沈林风又稍微挪动了下身子,眉头锁得更加深了,但是嘴唇却是紧紧抿着,没有再发出吃痛的声音。
温凡看着他,心里莫名的更加难受,她看着沈林风的眼睛,脸上不断的淌着眼泪:”我没有一直在……我只是碰巧来看你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你病好了,可以出院回公司回家的时候……我们就还是像之前那样,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恢复原样。”
温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巧轻易的说出了这些话,心里那些百转千回的思绪,原来就是这样轻易的表达了出来,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温凡看着沈林风,眼里早已不知道落了多少泪水了,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刀绞一般,疼的厉害,好像自己也要”嘶”的一声,来表达自己心里的痛苦。
说完这番话,温凡便吸了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看着沈林风,等待着他的反应。过了几秒的时间,沈林风看着温凡的脸庞,愣了几下,完全没有表情,直到反应过来,才看着温凡的脸庞,笑了一下,眼里的悲哀一闪而过,好像根本没有存在过那抹悲悯。
随即沈林风便露出了一个粲然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一个开心的孩子一样,对于温凡之前的话完全就就是置若罔闻,选择性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没有出院,你就可以一直陪着我吗?”沈林风一边笑着,一边问到,眼里全是闪亮的东西,定定的望着温凡的脸庞。
温凡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沈林风说的什么意思,这才知道,沈林风的这种回答完全就是在苦中作乐,他笑着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得到糖的小孩子,天真而简单,完全没有别的任何的想法。
沈林风见温凡没有说话,便笑得更加深,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微微挑眉:”嗯,既然你没有反对,那么就算是默认了对吗?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要出院了,其实医院没有好好检查,我身上可多毛病了,需要一点一点的救治,他们根本就没有查清楚,真的。”
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赖皮的样子,温凡忍不住笑了:”不要这样开玩笑了好不好,你现在刚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继续休息吧,不要再说话了,我会在你身边看着你不走的,呢快好好恢复吧。”温凡的声音变得愈发的温柔。
这么一说,沈林风来了兴趣:”那你要是这样告诉我的话,我倒是害怕自己的病太快就好了,要是病一好你不就是要离开我了吗?不要啊,阿凡,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一点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睡了那么久,我一直在想你,我一直在想你,我回不来,回不来你知道吗?我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说着说着,沈林风的声音渐渐变小了,好像是低沉,下去了一般,他看着温凡的脸庞,都是带着点点的怀念,与幸运,每一眼都是在看着温凡的脸庞,从她进入病房之后,从未离开过,温凡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是把目光挪到了别的地方,没有直视沈林风。
但是他的话,她却深刻的听到了,就像是砸在了心里一般,沉沉稳稳的,甚至自己还听到了自己心里”哐当”一下的声音,就那样,跌跌撞撞的进入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温凡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要说自己在他没有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对着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吗?还是要说自己一直很喜欢他吗?
沈林风笑着说道:”阿凡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吗?我在这个梦里,似乎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话还没有说完,温凡便已经是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他怎么会听到自己的声音呢?温凡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不由的都瞪大了看着沈林风,难以想象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看到温凡的这个反应,沈林风也有些惊讶,”阿凡,你是真的对我说话了吗?是真的吗?你对我都说了些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是一个个石头往自己的脸上砸过来,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去招架。
温凡不知道要怎么去做,只是愣怔的看着沈林风,木蚂蚁发吐出来几个字:”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一定是听到假的声音了,不是不是,一定不是的,一定不是的……”温凡一个人小声都说着,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目光在身沈林风的身上来回的转动着,声音很小很小。
沈林风看着她,忽的笑了,他知道,这是她有些紧张时的样子,像是一个想要骗大人的小孩子被识破谎一般,沈林风倒也不急,没有拆穿,只是看着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