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一个没有什么人的地方,秦可慢慢坐下来,双眼无神的看着那边,双唇紧紧抿着,微微靠在了墙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人坐着。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自己一直都要忍受,为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咬这样每天都要被人中伤,为什么自己始终都要忍辱负重的去接受这样的事情,秦可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当中,秦可都会全身的刺都竖起来,完全不会去忍耐,要用全身的刺,用尽全力的去扎向对方的身体,去扎向对方的心。
如果谁让自己收到伤害,秦可一定要让她付出更大的代价,秦可绝对不回姑息,那个小雪,从第一次知道她在暗地里开始辱骂自己的时候,秦可就开始记住她了,知道又这样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秦可便绝对不回姑息。
那个导演……秦可笑笑,自己的确是和他有些不太寻常的关系,若没有一个不可描述的关系,秦可又能够用什么样子的方式去得到这部戏的女主角,若不用这样的方式,只有这样一条路,才可以让自己真正的去慢慢靠近沈林风,她笑了笑,都是逼自己的。
”温凡,总有一天,这些让我受到伤害的经历,我都会让你再完完整整的体验十遍,百遍,上千遍!”秦可从嘴角里面挤出来几个字,眼里的暴戾缓缓传过来,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秦可看着这个黑暗的屋子,全是那些肮脏的回忆,若不是因为这部戏的重要性,大概自己再也不会想要去踏进这件屋子半步了吧,她看着这间屋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是自己厌恶的东西。
脏兮兮的幕布,一堆乱七八糟的道具,还有一张很扎眼的床,这床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最早看到它的时候,上面堆满了东西,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秦可笑了笑,是因为导演一声令下,说这张床日后还需要拍戏用,所以必须要打扫好,完全不能给弄脏,所以大家一番功夫,去把这张床手势收拾好。
看着现在的这张床,秦可冷笑着,完全就像是放在家里的床,她认真的看着床,什么话都不想要说出口,只是眼里带着淡淡的不屑,大家一定完全不知道吧,这张床上,曾经有过自己和导演的痕迹。
或许他们也有可能知道,反正自己和导演的事情,早已在大家心里,成为了最有趣的谈资,不管是在吃饭还是在洗手间,只要没有自己的存在,就可以随便的去说,酣畅淋漓。
在这一点上,秦月也无所谓,反正只要别太过格,自己也不会去追究太多,其实……谁不想要去追究那些说自己难听的话的人呢,秦可嘴角抖了抖,整个人像是纸片一样,完全没有任何能力去做。
那些人的话,相识从四面八方传过来一般,自己除了能够感知到,除了能够接受到那些人的乱箭,剩下的便什么都没有了,自己就算是想要追究,去找导演,一个一个的去追究吗?
算了,太累了,秦可一步一步,拖着步子,完全每天任何的能力,看起来自己张牙舞爪,有任何的方式和手段去易如反掌的对待任何一个人,可以去决定她在这个地方的去或者留,没有任何犹豫,只要一点点的不顺心,便立即结束她的职业生涯。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秦可的内心,曾有多少的无助,所有人的目标都是自己,她们在任何地方,任何角落里面都有着那些带着伤害的话,那些东西一直在往自己的大脑里,身体里去钻着,没有任何的办法,就算秦可反击,就算秦可裹紧了自己身上的保护衣,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办法。
好像自己在一个沙漠的中心,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然后某一个人一声令下:”就是她!大家一起攻击!”就像是这样,秦可没有任何的办法,就这样绝望的看着每一个人的嘴脸,他们都在狰狞的笑着,除此之外,自己都没有任何办法,她除了看着她们,还能做些什么。
她坐在这张床上,想到的全是那个导演在自己身边说的那些话,现在听起来好像带着一些让人作呕的味道,秦可看着这张床上,自己说喜欢紫色,导演便专门负责着去让人全部整理着的紫色的家纺,好像这样自己就会喜欢上了吗?
秦可冷笑着,不过这个导演也算是有心,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一样,抛开所有的一切,张导演是对自己作为用心的一个人,其他的倒都没什么差别,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呃男人罢了,手里有一点资源,自己便自然会靠近。
”可可,你不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我一直在筹划着一个适合你呃角色,现在……你终于看见了我的努力,终于可以让你去拍摄这样一个极具艺术性的作品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的开心!”
张导演在万籁俱寂的时候,总会去说着这样类似的话,是在黑暗之中,所以秦可看不到张导演脸上真挚的情感流露,也看不到他亮晶晶的眼睛,而张导演也看不清秦可脸上的神情,带着点点的嫌弃,嘴角不由自主的人往下撇着。
经历了太多的人或者事情,秦可已经下意识的选择不去相信任何人来,谁都不想要去真正意义上的去接近了,她不敢再去选择相信别人,除了沈林风,她不想要再去了解任何一个人,沈林风,便是她心里,最明亮的一个信仰。
秦可像是一副死尸一样直直的躺在了这张床上,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看着黑暗的天花板,愣愣的,说不出一个字,只有不断的叹息着,叹息到自己都在恍惚,是不是已经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
若是真的老到了那样的年纪,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烦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