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他是再也没有办法淡定了,匆匆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拿上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出门了。
边走边掏出手机,出了电梯随即按了秘书的号码,对方在响铃三声内很快接起。
沈林风却并未说话又直接挂断了,因为他的视线刚好看到了小区楼下那家包子铺。
一大一小一对熟悉的身影就这样坐在那儿淡定的吃着早餐。
他再也压抑不住,直接从过去一把拉起温凡,害怕的抱她入怀,传在温凡脖颈上的气息都是急促的。
温凡和天天看到他胡子拉渣整个人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的笑了出声。
沈林风也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早上的小插曲虽然很让人无语,但是沈林风对温凡的那一片心,天天倒是看在眼里。
只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温凡单独跟沈林风聊了一些什么,沈林风出来之后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好了。
天天也明显看得出来温凡的心情不好,只不过他一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也没有多话。
但是从那之后,沈林风竟然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再来找温凡和天天,这倒是让天天有些疑惑。
他小小的头脑一向都挺早熟的,现在沈林风都已经在自己家住了一晚上,跟妈咪同床睡了,怎么还不冷不热的呢?
秦叔叔跟他说过,只有夫妻才能睡在一张床上的。
所以,看到沈林风和温凡那样,天天都已经在心里准备要偷偷的撮合他们俩了,可是两个人却忽然又淡了,弄得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了,干脆就不管他们了。
”温凡,你不是吧?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
在一家小餐馆里,程欣然激动的站了起来,冲着温凡叫道。
天天和温凡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程欣然咋咋呼呼的性子,直接捂上了耳朵,等她说完之后,才又松开了手。
看了看周围大家看过来的诧异的目光,天天伸出那只白白嫩嫩的小手轻轻的扯了扯程欣然的裙角。
”程阿姨,大家都看着你呢!”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明显大家都已经听到了,都在捂着嘴笑。
程欣然气呼呼的瞪了天天一眼,这个小鬼,跟他爸一样气人,白疼他了!
压低了声音,程欣然看向温凡。
”你们真的那啥了?那你现在是如何打算的呢?”
看了一眼旁边吃的正香的天天,程欣然一脸不爽。
真不知道温凡是怎么想的,这个男人伤害她这么深,她竟然还愿意……
情之一字,伤人至深啊。
温凡并没有及时回答她的话,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车水马龙,一对对小情侣挽着对方的手臂,从窗前走过。
那样美好单纯的年龄,温凡是羡慕的。不过看到那些男人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温凡却忽然想起了昨晚沈林风的温柔。
那般将她捧在手心,深怕她受半分委屈的样子,温凡感觉自己足以回味一生了。
”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昨晚,是一个以外。”
温凡的声音很平淡,程欣然听不出喜怒哀乐,不知道她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她不是迷糊的人,尽管沈林风如今对她是极尽讨好,但是五年前那般残忍冰凉的表情,真的犹如一把利刃插入了温凡的心口。
尽管现在刀是拔了出来,但是留下的那个伤疤却依旧还在那儿,如何也修复不了。
所以现在,她不想再让自己重蹈覆辙了。
”呵呵,意外?温凡,难道天天……”
天天不就是一个意外吗?
程欣然的情绪有些激动,作为自己唯一的好闺蜜,程欣然真的不希望再看到她陷入曾经那般痛苦挣扎的境地。
然而她还没有说完的话,却被温凡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她只好作罢。
而这边天天听到提到他的名字,停下了吃饭,呆呆的看着温凡。
”妈咪,刚才程阿姨说我什么呀?”
从小生活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环境中,天天自然是比较敏感的,所以一听到她们提到他的名字,他自然便有些好奇了。
”天天,没事,妈咪在和阿姨说以前的事,阿姨便想起妈咪刚刚有你的时候。”
虽然敏感,但是毕竟是小孩子,三言两语,温凡就敷衍过去了,但还是生气的瞪了程欣然一眼。
气氛还是有那么些不对劲,只不过现在两个人都很配合的再也没有提到天天或者沈林风的名字,三个人倒也还算是安安稳稳的吃了一顿饭。
直到后来,天天要去洗手间,程欣然才再次跟温凡提到这个话题。
天天从小很独立早熟,所以温凡一直不怎么操心,就算是在外面,只要告诉他洗手间的位置,他自己一个人去也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温凡算错了时间,天天这一次很快就回来了,可是他发现程欣然和温凡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
之前程欣然提到自己,天天就有些疑惑了,所以现在,他跟在别人的后面,伪装成别人家的孩子,绕到了程欣然和温凡坐的不远处的一个石柱子后面,躲了起来。
”阿凡,我是觉得你这五年来也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才熬过来了,现在既然对方有那个心思,你为何不同意呢?”
程欣然说这句话,其实并不是真心的,她向来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什么吃回头草这种事情,就不是她会做的。
之所以会这样问,只是想探探温凡的口风,如果她胆敢心软,忘记五年前曾经受的苦,那么程欣然不保证自己会忍不住拍死她。
”我不会让自己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的。”
温凡深知程欣然的性子,她也很了解自己就是那样的性格,一旦伤了一次,她便不会再轻易的容纳下任何人了。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程欣然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洗手间方向空空的,程欣然才又开口叹息道:”可惜天天小小年纪,明明有父亲却不能认,终日被别人当成是一个野孩子。”
温凡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对面空空的位置。
”天天是我的,他没有父亲,他父亲死了。舒舒,这孩子很多疑,你可千万不要在孩子面前说漏嘴了。”
程欣然一向咋咋呼呼的,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就由不得她说什么,所以温凡深害怕她会说漏嘴,这五年来一直隐瞒着不让她知道自己的位置。
”嗯,我知道的。”
然而躲在柱子后面的天天,早已经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