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言语中藏着的羞涩,我丝毫未察觉。她只是更加了解到这是一个比聂鸿飞还要难缠的人。
说需要你陪?谁需要你保护?我在心里责怪地问了句。
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在小径上胡乱地走着。不想再与他多说话,多说也无非是他在把慕子宸拿出来说事。而这也不是我无法抗拒他心意的弱点所在吗?
两人就那么随意地在那里走着,我并不想回去。临风看着我一脸冷色,也不敢和她多说话。随口说一句,她也当没听见一般。
今天的早晨在太阳来临这段时间过得特别的漫长,兴许是相伴无言的尴尬所至。遗留在枝叶上露水的气息,连空气中也带着湿气。
终于过了好久之后,一片晨岚散过,太阳终于出来了。今天的阳光特别的灿烂迷人,二人均感叹着它的与众不同。并未意识到身旁越来越近的危险。
一把铮亮的匕首在璀璨的光芒中闪着寒光刺目骇人,被人握在手里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哇!小月亮真好看啊!”临风还在面向着初出的晨光感叹着对我说道。我站在他前面,闻言心里又无奈到好笑。
”那不是月亮好看,是太阳……”我略带无奈地转身对临风说。却一下瞥见了身后那个污蓬垢面的人手里闪着的寒光。
无奈瞬转惊愕地叫道:”小心!”说时间,她已将临风向旁边推着。岂知那人虽然双眼被向前倾垂下的污发所盖,但丝毫不影响她手中的动作。临风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极快地动作划过来,划破了他的衣裳,立刻有殷红的血丝侵染了他的衣服。
不过那时临风已拖着我退到一旁。看着那人又向他们挥着匕首袭来,临风一脚踹过去。正中她腹部,她马上跌飞几步开外。疼痛的呜咽声从她嘴里喑哑低沉地发出,似痛,可是她却像叫不出声来。
临风正要上前的身体僵住了,她不会武功!临风脸色复杂地看着地上这个邋遢诡异的女子,那她为何还要来害人呢?
她是想害慕冰盈,还是我呢?
应该是慕冰盈,我不过才来这里几日而已。根本不认识她,可是她为何要来伤害慕冰盈呢?临风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那地上的女子,又像只愤怒地野兽一样扑过来。临风也不费力气就又将她摔得老远,她如此不自量力地拼命,她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啊?临风在心里琢磨着在地上挣扎苦吟着,却似还不肯罢休的人。
他的两脚力道虽未极尽,可也是不算太轻。
算了,她又是女子,还不会武功,我打她终究不好。还是将她抓去见慕子宸,由他发落好了。
”光天化日都敢胡乱伤人,我现在就把你抓去见慕子宸。交由他来好好惩治你!”说着临风便向前朝着她的方向走去。突然他感觉有只手搭在我肩头上。
那力道有些唐突仓促,临风回头正看见我一脸的复杂情绪。刚欲开口,我的声音响起:”她是慕府的二小姐,慕晓凤。”
临风满脸的讶然不低于我满脸的复杂,两人均看向那地上的女子。她疼痛地在地上挣扎着欲要爬起,我觉得那呜咽声像极了地狱里传来的哭泣。
那些污糟的头发将她的脸遮得很严实,我不知道那脸上有没有流着眼泪。应该是不会有的,虽然方才她是在叫临风要小心,可是她确实可以观察到那匕首的对象应该是我。
临风不可思议地打量了地上的女子好一会儿,他都不敢相信她就是慕府的二小姐。她如何会成这般模样?又为何会做出此番动作?
”她的神经从五年前起就开始不正常了。”不去看临风的表情,我也知道他心中的疑问。若非是知道她神经不正常,样貌颓遢,我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就能分辨出是她来。
只是她以往的怪言怪语,就在是可怕的行为。让我一时胆寒地无从接受,她可是自始至终都觉得慕晓凤不像是个真正的疯子。
说道五年前时,临风的身体突然不易察觉地一僵。她是如何会知道五年前的事情的?她不是失去记忆了吗?心里难为了一阵子,临风开口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来不及去想。有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出什么事了?”
”子宸!”临风很快反应过来,叫着快速走向慕子宸。我不是很自在地转过头去,出乎意料地是在慕子宸的身旁还有一人。那就是烟儿。
烟儿那么一大早就是找慕子宸,是为了什么事呢?烟儿把头埋得很低静静地站在慕子宸身旁,并没有到我身旁来的意思。我突然觉得她好像就是慕子宸的随身丫鬟一样。
但是马上又迅速挥散开这个观念,她最近好像是太神经了一点,什么景象在她看来都有点神神叨叨的。
”她是我表妹。”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从东边出起,金黄色的晨光打满了慕子宸的脸。临风听他那么讲,刻意看了一眼我的手臂。方才被她用匕首划破的地方,此刻还有丝丝血丝渗出。而再看那地上的人儿,竟已出奇地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也似无意爬起。
他不知道,他们都不知道。在慕子宸出现的期间,那地上的人的挣扎突然很是激烈了几下,接着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因为视线的转移,没有人注意这个变化。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脚步声向这边急急攒近。上了些年纪的老管家张伯带着两个人匆忙地赶过来,看见地上的二小姐。指着她大惊道:”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先把二表妹扶起来吧!”慕子宸也是刚到,并不太明白现状。只是觉得我的表妹,就那么躺在地上不太像话。
”是。”老管家开口应道。挥手示意身旁的两人过去扶起慕晓凤,那二人很是会意地急急走向那已如死沉寂般的人儿。
走得最快的人在俯身下去扶她的时候,突然大叫起来:”血,血啊,有血啊!”在恐慌的叫声中,他已连连仓皇地后退着。另个动作少缓些的人被他的叫声惊喝住,再看到从地上那乱糟糟的头发里渗出的鲜红色的血液。
也随之大叫着后退:”有血,真的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