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前师兄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甚至女人的心理。他听到安瑶把自己遭遇的这些事情都告诉了他,知道在她心中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知己。他觉得做和尚不为别的,无非是为了义利二字。
对她讨好,就算是有了义,如果她能支持自己活着寺庙,也就是利了。
于是他本来不是很醉,但是故意摇头晃脑,很大力地举起一个酒杯,说:”嗯!这个世界太过混乱,只有在酒里面,可以找到一丝的安宁!”
安瑶觉得他喝醉了,忙夺过杯子,好生相劝。
”你一个出家人,能有什么烦恼?我们在俗世生活,又是工作上的,又是经济上的纠纷,处处纠缠着自己,才会如此分不出身来啊。”
耀前师兄故意把头垂下来,当做喝醉了,头很重的样子,说:”你不知道。出家,有出家的难处!我虽然已经身许佛门,但是,见到尘世间的痛苦,总是忍不住感伤。你知道观世音菩萨,可以救苦救难,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他可以看着世界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耀前说着,就歇斯底里地捶打吧台。引来好多人的围观。不过他现在穿着衬衫,戴着墨镜,一般人都不知道他的出家人。只是觉得是一个喝醉了酒的胖子在耍酒疯。
安瑶说:”师兄,你不要这样子,要是喝醉了,你回去恐怕不方便吧。”
耀前感觉到安瑶还是怎么关心自己,也就肆无忌惮地信口开河说起来:”就算是被驱逐出了佛门,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生难得遇到一个知己。你就是我的知己。你一个红尘中人,对我们出家人是这么体恤,而我作为一个出家人,却又对俗世的生活这么感动。看来,我们真的是尘世中的知己啊!”
安瑶看他越来越没有理智,忙说:”不能喝了,不能喝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你真的醉了。”于是就扶着耀前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
午夜的花草,在酒店的花园里面尽情地散发幽香。外面的灯红酒绿,还有轻歌曼舞,在酒店的后花园里面,经过花草的过滤,剩下淡淡的回响。如梦如幻,似有若无。
耀前在竹子下面坐着,对安瑶说:”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件事情你要恨,你可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吗?如果你的弟弟总是这样执迷不悟,你是很难高兴的。”
安瑶说:”不用讲了,我不会手软的。之前我只是觉得同是一家人,不要搞这么僵,但是现在好像并不如此。今天,他竟然到我房间里面来……”
说着,声音开始哽咽,眼角流出一点眼泪。
耀前伸出手,把她的眼泪擦干净。
这是第一个男人给她擦眼泪,之前在家里,自己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想要哭都没有机会。后来,和邻家的男孩子在一起,也正是无忧无虑的年岁,而且交往并不太深,不会到互诉衷情的地步。
耀前突然愣住,说:”阿弥陀佛,安瑶施主,对不起,对不起……”
安瑶并没有很反感的样子,只是对耀前说:”师兄,天晚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安瑶回到房间里面睡不着,心里面不是安云辰,就是耀前师兄。她翻来覆去,感觉整个身体都不舒服了。她感觉自己的弟弟真是受到了女人的迷惑,所以,连心都蒙了猪油。
想到这里,她也气不过,找到安云辰家里面的钥匙,叫酒店的司机,火速地赶往安云辰的家里。
此时正是深夜,保安看到是安瑶没有敢拦住,安瑶就所向披靡地冲向了安云辰的家里。连张妈都已经睡下了,她毫不犹豫地冲上了二楼,安云辰住着的房间。
沐颜婉正像一只小猫一样,依偎在安云辰的怀里。安云辰平日线条分明的脸,被疲倦的气息萦绕着,变成了非常柔和的温存。
就是这个女人,竟然把曾经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弟弟,变成了一个忤逆的男人。她竟然有一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而抢走她弟弟的女人,竟然是这个,睡在他身边,娇媚无比的小女孩儿!
一定是妖孽,一定是妖孽!要不然,为什么她的能力和自己的相貌这么不匹配?为什么长得这么楚楚动人,心里面却是如此蛇蝎心肠?她恨不得想要把她碎尸万段,但是想到现在的社会,这样做是不行的。刚才她来,不过想要是拍了弟弟的相片,然后用来要挟他。
于是,她拿出手机,咔擦咔擦,拍了几张他们在床上的相片。
沐颜婉感觉到闪光灯强烈的刺眼,把脸挨在安云辰的头上,嘴上咕哝不清地说了几句:”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吵?”
安云辰睁开眼睛,说:”怎么是你,你无耻!”
安瑶身经百战,对这些骂战的小题大做的话,早已刀枪不入。她冷笑一声说:”谁无耻一点?你和这个不要脸女人的相片就在我的手里,你要是不想出事的话,最好给我离开她!”
沐颜婉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眼泪不听使唤地不断流下来。安云辰指着安瑶说:”姐姐,你能不能讲一点道理?她是我的未婚妻。一个男人跟自己的老婆睡觉有什么错?”
安瑶举起手机说:”你们在一起,是没有错,但是,你结婚了吗?然后,你想要结婚,我们同意了吗?没有结婚,就是不守妇道,就算想要结婚,我们家人不同意,也算是忤逆!如果我把这个相片发出去,你立马可以上头条你信不信?”
安云辰说:”我们明天就去结婚!”
安瑶说:”迟了!你看看,你的证件已经在我手里。”
说罢,就从口袋里面掏出安云辰的身份证,对他说:”你大概忘记了,上次保险理赔的时候,我帮你带着身份证,现在你没有要回去。你想要结婚,你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安云辰在床上站起来,对安瑶说:”姐姐,你不可以这样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