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一直以为,秦羡是因为糗事被公之于众,羞愧难当,才选择一死的。真没想到,这里面还另有隐情啊!”
”我的天,是谁这般心狠手辣,该不会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突然都有些惊恐的看向潘婧茹。
是的,这一切,最有嫌疑的人正是潘婧茹。
”你们脑子都被驴踢了吗!”
罗倩见情况不对,在一旁冷声道,”若真是婧茹做的,她会这般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众人心想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秦渊看着潘婧茹满脸的悲痛,袖下双拳紧握,身上气势暗流涌动。
足足好一会儿,他才稳定住内心的悲痛,嘶哑道,”知道是谁做的吗?”
潘婧茹低垂着脑袋赶忙摇了摇头,”事发突然,秦羡在外又树敌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那大哥的孩子呢?还活着吗?”秦渊看着潘婧茹,心中也是半信半疑。
此时,他才看出来,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子实则一点都不简单。
倘若她所言非虚,能够忍下心中的仇怨,救下羡渊集团,此女非同一般。
但如果她刚刚说得这些皆是谎言,那此女,只怕是会更加可怕。
面对秦渊的问话,潘婧茹非但没有任何退却,反而气势还有些回转,”我不知道,哼,你觉得我会救下那个孽种?”
在她看来,这才是正常的反应,秦渊的气焰已灭,已经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秦渊眉头紧锁,脸上阴晴不定,思索了一会儿后,沉声道,”也罢,待我救出大哥的女儿,事情自然真相大白,潘婧茹,如若你今日有一句谎话,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小子,你不要太——”杜天明警告的话还没等说完,身后的潘婧茹却是暗下拉了他一下。
”事情真相,任凭你去查便是。”潘婧茹大有一副问心无愧地样子。
反正当年的部署十分周密,事后处置的又十分完善,区区一个毛头小子,又从何查起?
”好。”
秦渊点了点头,目光从潘婧茹的身上移开,落在了杜天明的身上,”往事尚未查清,暂且不提。但有一事,今日你必须付出代价!”
”你——”
杜天明还没有反应过来秦渊所说的是何事,只感觉两臂被道无可匹敌的巨力钳住,钻心的剧痛如刀绞一般!
咔嚓!
双臂尽断!
”啊——”杜天明瘫倒在地,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秦渊不动声色地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尘,冷言道,”这是报那盆狗血之仇,胆敢有下一次,我拧断你的脑袋!”
说罢,秦渊此行的目的达到,自然不会在此多留片刻。
他大步流星而去,赶来的守卫们纷纷仓惶溃散,无一敢上前阻拦。
像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他多呆一秒都感觉浑身不适。
”天明,你怎么样——”
潘婧茹一脸担忧地上前关心,可是当秦渊消失在门口时,她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今日之事,谁若敢泄露半句,可别怪我潘婧茹心狠手辣!”
”给老娘查!查他的一切,不惜一切代价!老娘就不信了,他一个人能在我洛城翻出多大的浪来!”罗倩此刻也是不再畏首畏尾。
”先给本少治伤,啊——”杜天明疼得实在难以忍受,话都还未曾说完,人便已经昏厥了过去。
见此一幕,潘婧茹更是怒火中烧。
今日一过,洛城两大家族颜面扫地!
此仇不报,就算日后潘家真晋升一流世家,又能如何?有何脸面宴请八方?
该死的!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在这等地方横行无忌!
若是真让这小子查出点什么,那潘家岂不是万劫不复?
潘婧茹越想越气,冲着一旁的重伤在地的几个壮汉喝道,”家族怎么养了你们这几个废物!炼气初期,连个毛头小子都拿不住!真是丢进了杜潘两家的脸!”
身穿麻衣的老者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见秦渊从星豪大酒店出来,他连忙是毕恭毕敬地上前躬身行礼。
”可查到我大哥有一女?现在何处?”
秦渊双眼中神光流转,思前想后,还是尽快寻到大哥的女儿为好。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大哥的亲骨肉,是他秦渊的亲侄女。
”回少爷,秦公子确有一女。”
麻衣老者拱手回答道,”不过,当年的绑匪已经被潘婧茹暗中灭口了,据消息说是小姐当时突然被半路救走,潘婧茹以为对方已经撕票了,这才下令要斩草除根。”
”这么说来,绑匪不是潘婧茹的人?”
秦渊微微一怔,这和他心中的猜忌有些许出入。
因为只要绑匪是潘婧茹的人,那么潘婧茹就是罪魁祸首,但如今不是,那事情就变得颇为棘手了。
”就算潘婧茹不是幕后黑手,秦公子的死也和她难逃干系。”
麻衣老者表情肃然地说道,”在收到的情报中,这个潘婧茹似乎是提前知晓了有人要绑架小姐,但她没有立刻告知秦公子,这才导致——”
”好了。”
秦渊抬手打断了老者的汇报,”毕竟是大哥有错在先,现在还不能动潘婧茹,莫要打草惊蛇才是。”
”是,老奴知道。”
麻衣老者连连点头,转念道,”少爷,沧江河畔已经为您安排了住处。”
沧江河畔?
秦渊微微一愣,顿时有些惘然。
记忆之中,洛城只不过是江都郡的啷当一角,沧江河畔乃是江都郡最为富饶的经济区,许多富人大亨都盘踞’于此,可谓是寸土寸金。
当年的秦家人丁还兴旺,正处在鼎盛时期。
所以秦渊在还没出生的时候,老爷子便已为他指腹为婚,定下了一门娃娃亲。
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
二十多年前的一场变革,秦渊才刚刚出生不久便家破人亡。
是大哥秦羡拼死将他从熊熊大火中抱出,才有了那段相依为命的凄惨岁月。
而这个未婚妻,秦渊从未见过,也不知其名。
只知道和他签下婚约的是林家,就在江都郡的沧江河畔。
”抽空是该去拜访一下了。”
秦渊说了一句让麻衣老者听不懂的话,然后吩咐道,”大哥的女儿一定要尽快寻出下落,对了,大哥身陨之处在哪?”
”正在沧江河畔。”麻衣老者回道。
”看来,还非去不可了。”
秦渊目光深邃,在麻衣老者的引领下上了车。
洛城离沧江河畔不远,车子上了国道高速也不过二两个时辰。
秦渊坐在车中眉头很久都没能舒展,心中依旧烦乱无章。
大哥怎会和别的女人生下一女?
正当他思绪繁琐,毫无头绪之时,异变却是突起!
嗖——
一道刺耳的尖鸣,仿佛划破了空气,秦渊一侧的玻璃瞬间崩碎炸裂。
狭长的厉芒直冲秦渊的太阳穴!
噗嗤一声!血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