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听这话,有的涨红了脸,觉得为这事用到日本窑姐儿,未免有点犯不上;但有的人却主张事已至此,不得不这么办。结果,少数服从多数,为了饭碗问题,遂通过了“老母鸡”的提议。
等到校阅员们吃过燕菜席,走到街上溜达,一群预先约好的妖精似的日本窑姐儿蜂拥而上,一个人拉了一个,一个个被拉到窑子里去。一进窑子,这般大爷们就被奉承得昏天黑地,校阅的事完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有几位在窑子里一住五六天,还舍不得出来。后来一算窑子的账,共花三万几千块。
“真厉害!”我当时说,“拿钱给钦差们玩娘们就可以,给当兵的洗澡,就不行。这真是岂有此理!”
校阅完毕,大家想起这批校阅员们凶横霸道,无不切齿痛恨,无形中帮助了革命的进展。这时我同金铭、从云等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首先将辫子剪掉,以示非干不可的决心。在那时,谁要是剃去辫子,就被人目为大逆不道的。从这样行为,很可以看出我们当时心里是怎样的愤激了。
就在这一年的年尾,又由金铭发起,联合孙谏声、张振甲、董锡纯、石敬亭、周文海等,成立了山东同乡会,以保护同乡在山海关外开垦为名,筹措巨款,购置弹药,以为准备,同时暗中派人与内地的革命分子结纳。其他外层组织,尚有陆续成立同学会和同志会等。至于我们的读书会,这时也愈加充实起来,专等待成熟的时期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