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
嗟夫,我父老子弟其亦知今日之时势为如何之时势乎?其亦知今日之时势有不容不革命者乎?欧风美雨澎湃逼人,满贼汉奸网罗交至,我同胞处于四面楚歌声里犹不自知,此某等为大义之故不得不恺切劝谕者也。夫鱼游釜底,燕处焚巢,旦夕偷生,不自知其濒于危殆,我同胞其何以异是耶!财政则婪索无厌,虽负尽纳税之义务而不与人以参政之权;民生则道路流离而彼方升平歌舞;侈言立宪而专制乃得实行,名为集权而汉人尽遭剥削。南北兵权既纯操于满奴之手,天下财赋又欲集之一偶练兵也,加赋也,种种剥夺,括一言,制我汉族之死命而已。夫闭关之世犹不容有一族偏枯之弊,况四邻逼处。彼乃举其防家贼媚异族之手段送我大好河山,嗟夫!我父老子弟盍亦一念祖宗基业之艰难,子孙立足之无所而深思于满奴之政策耶?某等眷怀祖国之前程,默察天下之大势,知有不容己于革命。用是张我旗鼓,歼彼丑奴,为天下创,义旗所指,是我汉族应表同情也。
其二
芸芸众生,孰不爱生?爱生之极,进而爱群,盖种族之不保则个人随亡。此固大义了然,毋庸多赘者也。然试叩我同胞以今为何时,则莫不曰:“种族存亡之枢纽也。”再进而叩以何术可解决此存亡之问题,则又瞠然,莫将否则即以政治改革为极端之进化矣。嗟夫,欧风美雨咄咄逼人,推原祸始是谁之咎,虽灭满奴之族亦不足以蔽其辜矣,夫汉族沉沦二百有余年,婢膝奴颜,胁肩他人之宇下,有土地而自不知守,有财赋而自不知用,戴丑夷以为主而自奴之,彼固傥来之物,初何爱于我辈,所何堪者我父老子弟耳。生于斯,居于斯,聚族而容处,一旦者瓜分实见,彼即退处藩服之列,固犹胜始起游牧之族。奈何父老子弟乃听之而不闻也。年来防家贼之计算着着进步,美其词曰“立宪”;而杀戮之报不绝于书,大其题曰“集权”,而汉人失势,满族枭张。呜呼!人非木石,孰不爱生?而爱群逼于不获已,则只能守一族之利益矣。彼既异我种族,置之不问之列,则返报之道亦所当为,奈何我父老子弟见之不早也。某等菲薄,不敢自居先知,然而当仁不让,固亦尝以此自励。今时势阽危,确见其有不容己者。用是大举挞伐,先以雪我二百余年汉族奴隶之耻,复以启我二兆方里天府之新国,宗旨务光明而不涉于嗳昧,行事务单简而不踏于琐细,幸叨黄帝祖宗之灵得以光复旧业,与众更始。所有遣派之兵马晓谕如左,凡我汉族自当共表同情也。
以下所列军职表用“光复汉族、大振国权”八字编制之,又载军旗、钤记、服制、电报、暗码等事,兹不备录。
来了,来了,什么东西来了?
喏喏喏辫子军来了快逃呀!
##汪兆铭小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