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城市怎么样了?“丽丽懒懒地躺在路边问道。 她从口袋里拿出红,撕破身上的衣服,往身上徐起口红来。她边笑边在肚子、胸脯和脖子上画着一道道红线i我只觉得脑子里充满了机油味,哪里还有城市的影子。
丽丽把脸涂得就像狂欢节里的非洲女人。”喂,阿龙,杀死我吧。我现在只想让你杀了我。“丽丽含着泪喊道。我们被大风吹到铁丝网上,铁丝刺进了肉里。我觉得自己已是百孔千疮,一心只想要逃离难闻的汽油味。丽丽趴在地上向我大呼小叫,不断地嚷着要我把她光着身子捆起来,然后杀死她。我走近丽丽,只见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大哭起来。”快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双手扼住了她那画着红道道的脖颈。
这时,远远的天边发出一道亮光。
耀眼的闪光把一切都照得透亮。丽丽的身体、我的手臂、基地、群山和天空都变得清晰可见。我看见那闪光之处有一条曲线划过,这是从未见过的无形的曲线,它是白色的,起伏的,弧度很优美的曲线。”阿龙,现在你知道自己像个婴儿了吧。你本来就是婴儿。“我松开扼着丽丽脖子的手,用舌头吮吸丽丽嘴角的白沫,丽丽脱掉我的衣服,紧紧抱住了我。
彩虹色的汽油从我们身边流了过去。
清晨,下了一夜的雨停了。厨房的毛玻璃上辉映着银光。
我呼吸着温暖的空气,冲咖啡的时候,突然大门开了。三个警察出现在门口,他们穿着厚厚的制服,斜挂一条白带子。我吃了一惊,把白糖撤到了地上。
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问我:”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哪?“我站在那儿发愣,前面的两个警察推开我进了屋。他们也不管阿开和铃子还在睡觉,粗暴地拉开窗帘,抱着胳膊站在窗前。
后面一位年龄较大的胖警察,踢开地上乱放的鞋子,慢悠悠走了进来。”虽说没有搜查证,你们也不能怎么样吧?这是你的房问吗?是吗?“他抓起我的胳膊,看了看上面的针眼。”你是学生吗、‘这外男人的手指短粗,指甲很短,虽然他并没有用力抓,我也没能甩开他。
我看着晨曦照耀下,轻而易举地抓住资的这只手,仿佛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手一样地呆呆地看着。
房间里每一个人都几乎是裸体的。他们急忙穿起衣服。两个年轻的警察窃窃私语着什么,好像在说“猪窝一样”。“大麻”等等。
“赶快穿上衣服!喂,你把裤子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