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自己在顶楼上吃过怪味儿果派,但我却回答说好吃。
“不对。”我小声响咕。这位头发飘出淡淡清香的女人不是昨晚我梦到的那个女人。我隐约想起昨晚睡觉前的事了。我下了班在电车站和同事道别后,在苦邻餐厅点了一千三百八十元的汉堡套餐吃。但我又觉得自己的记忆像平静的湖面掀起的波浪般模糊不清。我确实吃了汉堡套餐,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
女人睁开眼睛,一时间我觉得我的心脏都快要停顿了。
“你醒了!”女人说。这不是我熟悉的声音。女人好像还很想睡。
“啊,你把我的胳膊当枕头,压得好痛!”我对女人说。
女人抬起脖子,我抽出手。我觉得喉咙很干,发不出声。
“喂!”女人轻轻地叫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她又闭上眼睛,一会儿便发出轻微的鼾声。那是很有节奏的呼吸,还散发出薄荷和尼古丁的香味。房间里寂静无声。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让我觉得外面似乎在下雨,但听不到雨声。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热或冷,就算盖了棉被也不会热,不盖也不觉得冷。
我很想伸手去抚摸女人露在棉被外的圆润白皙的肩膀,但我还是没有勇气。忍着喉咙的干渴,我照着女人刚刚说过的话,慢慢地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白鸟在出租车内看到那座塔时,一种不详的预感就像迪斯克舞厅里的镭射灯般地在心中闪烁跳动。
“到了!”一位穿着藏青色西装的圆脸男子喊着,我们来到了塔旁边的豪斯登堡。我们在入口处从圆脸男子手中接过火场券,走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这里是个游乐场。夹杂着愉快、惊吓和刺激的叫声从四周传来,中间还有轰轰转动的机器声响,这里的气氛真够热闹的。这时,我突然想起第二次和高秋到迪斯克舞厅去的情景,脊背上不禁串出一股凉意。每次想到高秋就会有这样的反应。都已经半年没见到他了还有这样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反常?朋友们拿话激我:“不跟着一块儿去吗?”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要跟去。今天晚上我是出来旅行的。就在一星期前的一个晚上,我满脑子还都是自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