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的是坏女人。“”是吗?“”我们会把那箱子沉到水里去,但请你不要把事情告诉警察之类的人?“”我不说。“”真是没办法,因为她是一个坏女人。“”是我吗?“”你知道巴恰吗?“”什么?“”是迪斯科舞厅的名字。“”没有听说过。“”我认为你是一个好女人,曾被男人伤害过吧?“”是的。“”恨那个男人吗?“”不恨。“”如果你到巴恰迪斯科舞厅,请替我带个话。他们凌晨一点开始营业。 两点专业舞蹈表演家开始跳舞,有一个上了一点年纪的黑人舞者,叫什么克莱奥的,我曾向那家伙借过钱,得到他很多关照却什么也没有报答他,如果你见到他,请你替我谢谢他。“”知道了。“”你不记得伤害过的男人,乳房又挺拔,舞跳得也非常好。我想,如果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向克莱奥道谢的话,他一定会原谅我的。“”如果我见到那个人,我会告诉他的。“”你答应我了。“我看到在公寓旁的公园里,有一个胖男人露出他的阴茎,大概附近的人报了警,警察将他带走了。”对不起,是我。“公共电话亭里充满了阳光。”你这是违反规矩吧!“”因为我有一件事想问你。“电话立刻被挂断了。我只不过是想问问他是否知道~家名叫巴恰的迪斯科舞厅。自由职业者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毛发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中,疯狂的狗叫声与人们的怒吼声混杂在一起,远处传来一部没有看过的电视连续剧的主题曲,但我几乎没有看过这部电视连续剧。东京没有名叫巴恰的迪斯科舞厅。
一年前,我住进奇维果园旁边的医院。那个地方很少下雨,既是冬天也比东京暖和。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眼睛大大的人,他对我说,治疗幻觉和幻听是急不得的、那是一个毫无办法的自然现象。即使视野里出现毛发也不会死。幻听经常发生变化,有时隔~个星期,有时隔一个月。大概是我入院半年后的事情吧,幻听变成了广播体操的钢琴声,我问医生能不能随着幻听做体操,医生没有允许。他说听到也没关系,但身体不能随着幻听活动。
在奇维果园的远处有一座小建筑物。
浓绿的树叶,每天在一定的时间里挂着无数的水珠,这些水珠具有同时发光的时间带。不知不觉中,我喜欢观赏对面那座白色的建筑物,此时我会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假如自己变成一位艺术家将会怎样?我想表现幸福谎言的欲望大大超过了我要表现的不幸现实。建筑物是白色的,上面有一个类似圆顶的东西。
有一天,医生告诉我那是一个废弃的天文台。因为有圆顶,而且墙壁带有奇妙的弧度,所以,远远望去,与其说是一个建筑物,倒不如说是更像中世纪的集市。当绿色叶片上的成千上万个水珠蒸发时,天文台静静地进入朦胧之中。天文台里还有人吗?还是被那些看起来像是灰点的铁丝网封闭了?那圆顶式的天花板是否会像在电影或电视中常看到的那样自动开阔吗?只有思考这些事情时,毛发才会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我变得害怕起来,担心会失去这样的景色。有一天医生说,如同IBIZA的旧街道一样,那个固有的单词幽灵般地附在我身上。
出院后的第四天,我和一个在银行自动取款机前认识的、身穿意大利西装的三十多岁男人一块吃午饭,那天夜里我们就成了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