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卡罗的幽灵拍摄的准备工作全部完成时,中年的英国经纪人来叫我们,说午餐准备好了。“真受不了”,小林嘟囔着,“根本就不需要吃饭嘛!”小林的老朋友、奥地利金发女人用英语说,“来吃吧!因为你们要来,他昨天特意到罗亚尔去买葡萄酒,甚至今天早上到圣米歇尔去买群鱼。”
英国经纪人的名字叫乔斯顿·克鲁迪,头发稀少,肩膀狭窄,手指僵硬且粗糙,显得有些苍白,虽然留着胡子,但缺乏男人味道。据小林说,他是个无聊透顶的大富翁。乔斯顿以巴黎为据点,投资全世界的股票市场,只要能打电话和呼吸,那么每分钟他就可以赚到一万法郎。乔斯顿还是智商超过一百八十的人们组成的世界性俱乐部成员。他父亲在南英格兰一个贵族的玫瑰圆里做园艺师,他是次子,依靠聪明脑瓜发了财,甚至作为成功的英国犹太人上过《费加罗报》的经济版。我们走进有细长餐桌的大餐厅,一边看着宽阔的庭院和香谢丽舍大街,一边懒散地吃着午餐。
“注意不要吃得太多”,小林用日语低声提醒我,“吃得太他,在精神和肉体上都会失去性感。”小莱是用1962年造波尔多葡萄酒烹调的甜瓜、朝鲜蓟和羊肝,主菜是黄油炸群鱼。酒是乔斯顿特意从农家买来的1986年在罗亚尔白葡萄酒。为我们掌勺的是位年轻厨师,曾在布鲁塞尔二星级餐厅工作过。服侍进餐的是为圆圆胖胖,如同美味的北京烤鸭一样,只需剥掉皮涂上酱就可进口的黑女人。我想,如果我是摄影师,我会从进餐的画面拍起。俯视香谢丽舍大街的进餐是令人厌恶的。
餐桌旁,性功能不全的中年富翁犹太股票经纪人和靠他养活的年轻金发美女吉儿。吉儿没有穿内衣,身上披着像是日本和服一样的衣物。摄影师过去是吉儿的情人,犹太人也知道这件事。拉芳丝脱掉黑色的鞋子,用脚趾头摩蹭我的腿肚子。我用舌尖剥出朝鲜蓟的果肉,放在羊肝上,然后塞进嘴里,那味道就像是几年来从未在又粗又硬状态下射精的犹太人小便时带有的精液味道。罗亚尔白葡萄酒和透过花边窗帘的阳光一道流入大家的喉咙里。犹太人混杂着英语和法语说个不停,但谁也没有去听。
“可以到桌子底下去吗?”拉茧丝问道。犹太人刚说完“可以”,吉儿“噗妹”一声咬破了群鱼的鱼缥,于是,餐厅里的禁忌被打破了。拉芳丝翘起屁股钻到桌子下面,抓住我的裙角往上掀,我希望她将裙子掀得更高些,于是拿着仍插在粉红色蹲鱼脊背上的餐刀,慢慢站了起来。当蹲鱼从餐刀上掉到盘子里时,拉芳丝的嘴唇已经透过丝袜开始亲吻我的脚。小林抱着“尼康”照相机也钻到桌子下面,犹太人也不知从哪里拿来三十年前的八毫米摄像机,拍我和拉芳丝。看着远处的凯旋门,我脱下丝袜,将脚趾放进拉芳丝的嘴中,享受被吮吸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