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什么?”
午餐后,在带华盖的床上摆满了红色、黑色、白色或紫色的女内衣,大概有一百多个种类,当开始拍摄女同性恋的照片时,拉芳丝问我。
“没有做什么啊!”我回答说,“只是觉得你非常性感”。然后我对小林说,“将带华盖的床搬到阳台上去吧?”于是他以凯旋门为远景,拍下了我和拉芳丝臀部的特写镜头。乔斯顿公寓的阳台大得可以放下三张乒乓球桌,微风吹动着华盖上垂下来的花边床帘,连北京烤鸭似的黑人女仆也感叹其风景的美丽。乔斯顿拔掉用桃木做的粉红色酒塞,往酒杯里注满了香槟酒,然后为完全脱掉黑色内裤的我干杯,祈求上帝保佑我。拉芳丝被冷风吹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金黄色的阴毛也好像是被静电击中了一样,如同发芽般地伸展开来。
看到它在初春的太阳下闪闪发光,是一件最美好的事情。我不断地对颤抖的拉芳丝说“没问题,你非常漂亮”,同时抚摸她的臀部和背部。我让小林拍一组我用舌头舔拉芳丝臀部的照片,那臀部有一层鸡皮疙瘩。拉芳丝趴着,从金黄色阴毛和粉红色阴户的空隙间可以看到凯旋门,这组镜头也拍了下来。我一点也不觉得冷,拉芳丝却在拍摄告一段落时,立刻里上了毛毯,喝了一杯洋梨白兰地后,她的身体仍然颤抖不止。而我则因巴黎巴被我征服,全部神经均处于高喊胜利的兴奋状态。
“自由,”
“我是自由的。”
我在心中说着,泪流个不停。找苦丝、小林、乔斯顿和吉儿看到哭起来的我,担心地跑到床边,你一句我一句地问,“你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想我必须解释一下自己的情况,但通过小林和拉芳丝的翻译就太麻烦了,所以我使用纯白窗帘的摇曳、寒冷的风和金黄色的阳光,直接引起他们大脑的反映。自由是金属性的嘈杂声,你们注意过铬钢锅中水沸腾的样子吗?水先是静静地变大,慢慢地晃动,然后紧贴在泛着铬光泽的锅内侧形成水泡,这些水泡正是生命与金属的邂逅,就像远古生命存在于溶岩和风雨之间一样。或者是像不锈钢手术刀切开癌细胞的溃疡一样,这个世界上的惊险只能从那里产生。
我曾在奇维果园的精神病院中,看到过地平线尽头的铁丝网以及化为废墟的天文台,那种情景与今天拉芳丝的金黄色明毛。臀部线条和凯旋门是似曾相识的东西,世界充满光芒,将自己的意识举得比自己更高,这样可以使我们不需要借助任何宗教和毒品去感觉那光芒……我并没有用语言说出上面的内容,而且用语言也无法传达。它是用近似铬钢锅沸腾的水泡那样的微型胶片在瞬间贴在所有人的身上,就像在信封上贴邮票一样。语言不过是信息的一部分。真正的信息如同古代知识人想到的乙醚那样,飘浮在大气之中。
就像小时候将棉花糖揉成小块后进食一样,将信息乙醚揉成圆圆的小粒,揉成圆过的信息乙醚与揉成小块的棉花糖一样,都是粘粘糊糊的,容易贴在对方的身上。小林和拉芳丝经历过此类事情,所以不会有太大的惊奇,但乔斯顿、吉儿和黑人女仆就像初次看到鲸鱼的深山居民一样颤抖着。
我赤身裸体地俯视着巴黎。巴黎在我湿儒的大腿下,痴呆地在寒风中颤抖着。
乔斯顿大概想寻求更多的刺激吧,他决定邀请我们到他的里比埃拉别墅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