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虽然在哭泣,但没有变得感伤。我想这可能是因为被夜色笼罩的缘故吧。如果夜色是有生命力的,那么我真想与夜色谈话。亡灵是什么模样呢?我想象着。在月光下,如同楼房一样的白色游艇在波浪上摇晃着。我想,亡灵会不会出人意料地长得像游艇一样呢?
英国籍犹太人、吉儿的资助者、股票经纪人、也是别墅主人的乔斯顿比我们晚三天到达这里。乔斯顿一边解释他是因为阿根廷银矿股票上市的事才晚到的,一边吩咐仆人搬运行李,然后走进起居室。当时吉儿、拉芳丝和我正懒洋洋地躺在藤椅上。”怎么回事?好像大家都累了。“从乔斯顿身体中发出这样的电波,”我是为寻求更为刺激的非道德行为才开放这别墅,而且连我都是特地从巴黎赶来的,看到你们这种样子,真让人失望“。小林一个人开着租来的车子到圣雷蒙去吃意大利面条,因为摩纳哥东面就是意大利。小林想离我远远的。吉儿和拉芳丝是神秘主义者,本质上也是随欲望而生存的人,因而对我非常照顾,但发生在我身上的、连自己也难控制的事情后,她们也疲倦了。”
昨天晚上既没有搞同性恋也没有自慰“,吉儿说完后,拉芳丝补充似地接着说,”这还是初潮后的第一次呢!“拉芳丝又说道,”因为吸了过量的可卡因,还服了安定剂,喝了不少酒,脑袋就像塞满了沉重的积雨云一样,而且连续四、五个小时舔真知子的身体,下巴都累垮了,甚至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说到口交,我曾对一个加勒比海男人的阳具,准确地讲,是对牙买加和波兰混血儿的阳具连续干了三小时,但阳具的前端像税膜一样滑溜溜的,所以舌头不会那么干涩。人的皮肤有多粗糙,我是最清楚的,真知子是以米为主食的亚洲人,所以皮肤还算光滑,如果是西方人,尤其是年过四十的女人,我想我们的舌头肯定变成了像马口铁鞋拔子那样的东西“。
这些话是在乔斯顿来到之前说的,当乔斯顿进人起居室时,我们三人都倚靠在藤椅上打液,闭口无言。从窗户中看到的地中海是蓝蓝的晴空,但起居室里的空气却因三个女人的沉重呼吸而凝固了。或许还有另外一些气味,即吉儿腋下的酸甜味,以及从拉芳丝全身和我的所有毛孔中散发出男人所没有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就像什么东西渐渐变酸或者腐烂一样的气味,也好像是在熟透的水果上撒上石灰粉时所产生的气味那样。似乎乔斯顿也被起居室的这种气氛所笼罩,只说了声”好像大家都累了“后就不再开口说话。吉儿依然没有戴胸罩,只穿着件T恤衫,从雪白的大腿隙间可以看到黑色的阴毛,拉芳丝以紫色长衬裙代替了便服,我也只里了一件浴袍。当时,管家夫妇告诉我们,”乔斯顿先生来了“,就看到乔斯顿微笑着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