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拉芳丝”,我说,“因为你绝对不会抛弃我。”
“这不是为真知子,”拉茧丝双手捧杯,籍以温暖白兰地,“是为我自己呀”。为什么她会如此直率、耐心呢?这样的女性为什么愿意在我的身边呢?我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失去自我,像婴儿一样哭起来。
“你、现在、想改变什么、清说”,拉芳丝说。我努力止住泪水,回答说“不想再呆在这儿。”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想到哪儿去。”
拉芳丝想了一下,然后取出飞机时刻表说,“去沙漠吧!”
“因为沙漠的影子,非常长啊,还有沙漠里的风,热得瞬间、可将汗水吹干……”
我们在十分钟时间里就收拾好了行李,并打电话叫出租车。走到深夜中的门口,在白兰地的作用下,脸颊有些发烫,让海风一吹,非常舒服。当出租车来到并往车上装行李时,吉儿房间的电灯亮了。我们刚坐进车里,身上只穿着休闲服的吉儿跑了出来。
“我们要去摩洛哥”,拉芳丝说。“这个时候?”吉儿忧伤地扭曲面孔问道。我想这就是吉普赛人的脸。“意大利国际航空公司早上七点有从热那亚飞往卡萨布兰卡的班机,现在坐车去,睡一觉就可以到热那亚了。”拉芳丝说。
“你和他和好了吗?”拉芳丝问。吉儿点点头。
“因为我需要他”,吉儿用吉普赛人的面孔说,又给了我们每人数次的告别吻。我们抬起头,看到乔斯顿的脸从窗户里出现了。“再见”,我挥挥手,乔斯顿的表情像死人一样。出租车开动了,含有花香的湿润空气流火车内,我发觉移动会给使人兴奋。“因为我不是创造东西的”,我想,“或许我应该继续移动……”
在热那亚机场的洗手间里,拉芳丝丢掉所有的可卡因和其他安眠药品,因为她觉得不应该将毒品、药物带进海关检查方式不明的国家。在出租车、飞机场、意大利航空公司的飞机以及前往丹吉尔的卡萨布兰卡过境室里,我的神态都像。是一个难民。眼睛因睡眠不足而肿胀,即使闭上眼睛也睡不着,不知道自己的心清是喜悦还是不安,偶尔抬头看看什么地方,会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大声哭泣起来,而拉芳丝总是像亲人一般,温柔地抱着我肩膀。
“到了”,拉茧丝摇摇我的肩膀叫醒我。到达丹吉尔机场时,地面正热得浮现游丝,已接近夏天的尾声,但眼前的景色仍然热得走了形。难民是不管什么景色的,只有逆来顺受。入境管理员和海关官员非常厉严,看到这些,我才明白拉芳丝为什么在卡萨布兰卡机场换衣服,在前往丹吉尔的摩洛哥是家航班中整理头发和补妆。
“摩洛哥虽是旅游国家,但在北非一定要表现出法国的派头”,拉芳丝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仿佛军人般的机场官员挺直腰板,我们几乎没有停脚地穿过聚集在出口附近的褐色人群,坐进因热和油而坐垫粘粘糊糊的出租车里。本来我以为,在这儿会看到像《阿拉伯的劳伦斯》电影中的那样,有连绵不断的沙漠,骆驼商队在没有道路的沙漠中缓慢地走着,寻找绿洲。但是,丹吉尔的道路却铺设得很好,缓缓起伏的丘陵生长着在法国南部也能看到的橄榄树,哪儿都看不见骆驼。拉芳丝说出饭店名字,司机回答声“是”后便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