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绿色的身体上有紫罗兰色的脓包。我们尽可能地不去注意这些人,以自然的举止和笑容向他们打招呼,然后躺在海滩阳伞下的帆布躺椅上,却担心会不会受到这个休闲地的污染,自己的身体和脸面也像他们那样出现颜色?我心中感到有些不安。“这是湖滩,还是河滩或海滩?”我自言自语。“不要管那么多”,拉芳丝说着,抚摸我的身体。这是任何年轻女孩子之间非常自然的同性恋行为,但在摩洛哥,似乎有很强的震撼力。处理工业废弃物的半裸劳工们停下搬运废弃物的手,呆呆地看着我们,不久后全聚集到我们身边。
身体和脸上有颜色的客人们也慢慢走近,感到害怕的我和拉芳丝尽可能装出不在意周围情形的样子,像是中途开小差似的回到小木屋。帐篷里有音响设备,拉芳丝打开卡尔西亚乐团的萨拉萨丁音乐,并说“想要可卡因”,我点点头。这时传来敲门声,一个半裸的男子手里拿着三个桔子站住门口。那名男子报上自己的名字,叫海夏姆或者是克拉修什么的,因为语言完全不通,所以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字。半裸的男子不会说法语,我的交流电波也无法沟通。
接着海夏姆或克拉修而来的,是个更年轻、拿着薄荷茶的男子,叫做诺提姆或者是葛拉玛什么的,拉芳丝不由得说出“三个人一起玩吧”的话,用动作、手势和他们懂得的几个法语单词交流,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像我们这样的女人,所以非常感兴趣。他们说,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和我们接触才好,所以就带着礼物以表示诚意。如果一个人不行的话,就换另外一个人试试看。看我们好像不太喜欢桔子和茶的样子,他们就叫其他人带些别的东西来。因为我们没有动他们的礼物,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同他们一样,是用嘴巴吃桔子等等。还有叫什么贝雷纳德、贾姆亚、西迪、阿贝斯、阿布塔、贾茨的人。
反正叫什么都无关紧要。我们对他们说我们只想两个人在一起,请他们让我们安静一下,但他们还是一个接一个地带着椰枣、摩洛哥土产酒、砂糖点心、山羊乳酪等东西来。他们自己从来没有安静过,所以不知道别人想安静一下的需求,他们无法理解我们,焦躁起来的拉茧丝用法语大叫,“不要再来了!”然后用力关上门。拉芳丝的大吼使男人们感到害怕,不再来敲门。当沉闷气氛离我们远去后,色欲之心不可思议地悄悄接近。拉芳丝将手放在我的脸颊上,捧起我的脸,开始用舌头舔我的牙龈和口中的粘膜,我的呼吸加快,拉茧丝的牙齿也颤抖起来,她的气味从大腿相互摩擦中飘了出来。那就是信号,我想寻找气味的来源,拉芳丝的面孔因羞耻而扭曲。我将沾在手上的身体分泌物抹在自己的乳头上。
让它坚挺,于是拉芳丝比平常更加温柔地吸吻着我的那个部位。被吸吻时,我的大腿根处也开始散发出气味,奶油的味道和乳酪的味道充满房间。我们用鼻子嗅闻着,就像寻找松露的猪一样,以搔攘皮肤的粗暴动作打开彼此的双腿,然后伸入舌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们彼此都沉溺在努力使对方感到愉悦之中。突然我们同时发现,贝雷纳德。诺提姆或者是葛拉玛。阿布塔、阿贝斯。哈利姆。贾姆亚、贾茨、德拉姆夏等等,还有脸和身上带颜色的人们都将脸贴在帐篷的圆窗上,就像紧贴在春天樱花树上的毛虫一样,或者像夏天粘附在鲸鱼尾鳍上的节足动物一样。那光景实在太可怕了,所以我强制自己打断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