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那个女人以前经常和外国人交往,所以连一个晚上都忍耐不住,真有这样的人,而且这种人多是精瘦精瘦的。是她约我去的。去那里的女人都是像我们一样的模特儿,还有一些演艺界的新秀,当然也有一些不能说出名字的大腕演员啦、歌星啦,也有很多混血儿。男的大多是青年企业家啦、医生啦、珠宝商之类的人,都是些很优雅的人。我们通常是在奥克拉或者帝国饭店之类的套房里开狂欢会,大概分成五、六组吧!如果是夏天,大家会先去游泳池游泳,最重要的是聊天,因为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都很善谈,你明白吗?”
我真的有刚才那家体育用品商店的店员所说的那种气味吗?会有斑渍之类的东西留在我身上吗?
“晚餐也是在饭店里吃法式大菜,大家都盛装打扮哩!真的,那时非常愉快。不过我已经不再参加那样的活动了,但刚才那个女人还去。那时我是单身一人,可她已经结婚,丈夫从事与时装有关的工作,不是设计者,偶尔参加服装表演,但他没有参加狂欢会,很奇怪吧?他也知道妻子做那种事,而且又不是同性恋,这就是认同吧!也就是默认她和其他男人做那种事。”
我买的游泳衣被银色纸包起来,并系着红色的蝴蝶结。
父亲冒着大风在小院子里整理盆栽。我家在东京的最北边,从东京城中心地带坐电车,然后换乘公共汽车,需要花费近两个小时才能到达。“好久不见了”,我刚一打招呼就起了一阵大风,父亲的眼睛里好像刮进了沙子,如同马上倒下去似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四处搜寻着我。
“称精神似乎好多了,回来时应先打个电话嘛!”
父亲穿着爱迪达斯的保暖运动套装。在三十多年的时间里,父亲一直在中学当教师,两年前才辞职。由于他没有参加教员工会,所以在四十五岁之后成为副校长,并当了十多年的校长。
“我决定去旅行。”
“那很好啊。”
这座约七十坏的住宅是父亲在当副校长时买的,分期付款的时间很长。在有沙发的客厅里,父亲为我煮咖啡。咖啡豆是父亲自己配制的,他从前就喜欢做这件事。
“我曾经给你说过的。”
“什么?”
“我过去想成为咖啡店的老板。”
“咖啡?很好喝啊!”
“谢谢你,你不认为做咖啡店的老板很好吗?”
父亲换了一套衣服,好像是打高尔夫球时穿的长裤和白色短袖运动衫,外加一件开领毛衣。洗了洗因园艺工作弄脏的手和脸,头发也梳了一下。
“那有一种知识渊博的感觉啊,你觉得如何?”
“咖啡店的老板吗?”
“有种可以弄清什么的趣味呢!”
“是吗?”
“你不认为会给人一种愿意与你聊天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