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前,我们到以电影《北非谍影》中的夜间俱乐部为原型的酒吧去。美国人旅行团几乎占满了所有的桌子,但当盛装的我和拉芳丝出现在酒吧门口时,传者立刻为我们腾出一个两人用的小长椅。拉芳丝穿着略有光泽的紫色紧身迷你裙,搭配一双抽象花纹的长袜和珐琅质的短邦克鞋。我则穿着背部开的很大,用尼龙细线编成的吊带,像是衬衣的紫红色西装,脚穿银色高跟鞋。酒吧的装演非常低俗,无论待者的举止、杜松子柠檬酒的味道,还是播放的《那时跟着我》曲子,都糟得令人摇头。穿着T恤衫和牛仔裤,脖子上挂着日本照相机的美国男人吹着口哨,穿着花纹西装或是饰有荷叶边衬衫。皮肤上涂着乳脂白粉的美国女人露出金牙和牙龈相互笑着。”真知子,做点什么事吧!“拉芳丝说,”我为什么无法忍受这里的气氛呢?“他用很快的法语说完后,再次拉拉我的手说,”做点什么吧!“经过两天的休息、壁球锻炼、淋浴和两次吸食卡可因,身体状况已恢复近几个月来的最佳状态,这家饭店、酒吧和美国人算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些像垃圾一样的人呢?拉芳丝具有浓厚的阶级意识,虽然她常常表现出理解的样子,事实上她是绝对无法容忍这种情形的。”不能无视这些“,”在懒散的钢琴旋律间隙,我安慰着拉芳丝。妨碍进化的东西有很多很多,如果想清除所有障碍,大概在进化之前就已经疲惫不堪了。很快,拉芳丝奇妙地笑了起来,她好像又察觉到“先生”了。拉芳丝可能是对美国人感到疲倦而稍微放松了戒备,与鬼魂亲热是危险的,我拉着拉芳丝的手走出酒吧。美国男人一起吹起口哨,有义务拥抱皮肤上涂着乳脂白粉女人的男人们,肯定是用集体吹口哨掩盖自己的失败。
晚餐和在丹吉尔时相同,吃的是“达吉”,同时观看肚皮舞。因打壁球而疲惫不堪的拉茧丝很快进入梦乡,只好将她留在床上。我仔细地化好妆,涂上口红,换了一件胸口开洞的丝质衬衫和紧身短裙,穿上粉红色的凉鞋,吸食一支长长的卡可因后,走出饭店。
饭店的守门服务生带着暧昧的表情为我叫出租车,他可能以为我是个东方妓女。我向略懂英语的司机说:“到沙漠去”,司机立刻回答说,“那是木可能的,卡萨布兰卡是海滨城市,要走数百公里,越过山脉才能到达沙漠,你是不是还没有睡醒?”想到沙漠寻找猎头族的我只好失望地改变目的,告诉司机往前开就行了。说是到任何地方都可以,但这终究是令人伤脑筋的事。有西班牙血统、肤色比较白的司机皱着眉头
用土话吐出一些诅咒般的语言。听起来像是说如果是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而失眠,那你可以用意大利腊香肠捅捅自己的屁股。虽然我并不知道他说的是否这个意思,但当我听到那些诅咒并看到司机向窗外吐痰时,卡可因的刺激效用已随着血液的流动来到阴道的壁把上。实际上是那种情欲的冲动苏醒了。站在新宿小巷时的心情又回到我的内部。内部,是多么美好的错位语言啊!任何人都知道,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不可能找到那样的东西。切开身体或脑袋,可以清楚地看到内脏、血管、血液、淋巴球。神经纤维、细胞、蛋白分子、原子及其他物质。但只有在接受某种有形物体的瞬间,说的更清楚些,例如意识到对男性生殖器官的恐惧和饥饿时,才会出现内部。就像印象派大画家塞尚描绘的水果静物一样,其明显的轮廓使我感觉到一种有形的欲望。这种感觉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可卡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