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伦比亚的舞蹈表演家拉尔夫在喝下午茶时总是这样说。’有一家叫‘巴恰’的迪斯科舞厅,那里有黑人同性恋舞蹈家,去见见他吧。“这是我去巴黎之前,一个可怕的男子在新宿饭店里对我说过的话。也许那个无赖只是信口胡说而恰好与现实相符吧,或许他是知道我秘密的向导之一,但现在一切都无意义了,因为现在我正在IBIZA。
我和拉尔夫彼此相爱。
虽然我的记忆不太准确,但我不会为那件事而感到不安。我代替少女被黑衬衫男人买走,在乘坐的车中被喷射迷幻剂而失去意识,醒来时是在一条充满铁锈味的船上,那时我的手脚都被割断。他们用运动员比赛中使用的带吸管容器让我喝水和果汁,饮食和排泄则由一个腋臭刺鼻的西非胖女人为我服务。然后就是拉尔夫的工作。船趁着夜色停泊在IBIZA西岸的一个私人港湾里,我知道那就是IBIZA,我对买我的北欧老人发出至今为止最强烈的语波,求他让我成为”巴恰“迪斯科舞厅的象征。如果这是在警察力量非常强的日本,恐怕我已经被杀掉了。”在巴塞罗那被拐骗的日本女子,被砍断手脚,在犯罪市场出售,却奇迹般地在IBIZA海岸被当地富翁所救,她没有屈服这种命运并在福利院中生活,而成为迪斯科舞厅的象征,暴露肉体而得到生存下去的价值……“这是法国周刊杂志刊登的我的故事,德国和意大利的杂志社和报社也来采访我,日本的电视台也来了,但没有见到我本人,连摄像机也没有打开就回去了。女性周刊杂志好像做过有关我的报道,并附有照片,但日本很快就把我忘掉了。他们似乎把我当做疯子看待。那个国家喜欢可怜人。”巴恰“有西餐厅、酒吧和三个舞池,是家兼营迪斯科。夜总会、俱乐部的娱乐场所,在欧洲与叫做”酷“的娱乐场所平分秋色。”巴恰“在旧街区的尽头,紧靠公路主干线。餐厅和酒吧到傍晚才开始营业,客人几乎都是旅游团的观光客。他们是来买印有”真知子“日语字母的T恤衫。钥匙链、浴巾等,拿回去当纪念品。三个舞池中有两个是晚上十点开张,等得不耐烦的客人有的打台球,有的看录像,有的射飞镖,在等待中客人慢慢多起来。过了十二点以后,路上的跑车和私人轿车开始增加。西班牙百分之九十的法拉利牌轿车是在IBIZA。搭救我的隐居瑞典老人坐着轮椅,在三名贴身保镖的陪同下,每个月来一次。每当他来时,我的后台化妆间里就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花,这让拉尔夫有点吃醋。我用日语称呼他瑞典老爷爷,他也很喜欢这个称呼。老爷爷以前好像是制造军火的。
到十二点五十分,拉尔夫将化好妆的我搬上专用货车去工作地点。我的工作地点是在最里面的舞池,客人们称其为”诺基·特洛比卡那“。”诺基“大概有两个篮球场大,周围有三千多棵人工椰子树,椰子是用又薄又硬的黄色金属制成的,不小心碰上了,手就有可能被割断。舞池是以已倒塌的海地国家王宫为模型建造的,石台阶和墙壁纵横伸展,中央有一个模仿白魔术神殿建造的、高达约十米的尖塔,我穿着肤色游泳衣和日本式发型坐在顶端。日本发型是我的主意,而肤色游泳衣则是拉尔夫的建议。到深夜一点,随着五、四、三。二、一的倒计时,重重的铁门打开了,在拉尔夫以前的同性恋人、莫利纽·皮皮尼名为”真知子“的伏都教歌曲伴奏下,客人们一边向我挥手,一边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