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你在杰克逊家里打过玛啡吧,是前天吧。”
丽丽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挑子,剥着皮说,她盘腿坐在沙发里,把剥好的桃子递给我,我没有接。
“你还记得吗,当时有个红头发,穿短裙的女孩?身材相当不错,挺招人的,有吗?”
“记不清了,有三个女孩呢。是那个卷毛吗?”
坐在屋里能看见厨房。洗碗池里堆满了脏盘子,有个黑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丽丽一边擦着滴落在大腿上的桃汁,一边跟我聊天。夸拉着拖鞋的脚背上,红色和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在我眼里它们总是很美的。
“她还是撒了谎,那个女人旷了工,说是有病,其实是大白天和你们这些人玩乐,太不象话了。她也打玛啡了吗?”
“杰克逊哪会那么做呢。他总是说女孩子不能干这种事,弄坏身体太可惜了。那个女孩也是在你店里干哪?挺爱笑的,一喝多了就笑。”
“她会不会被解雇呢?”
“她很惹人喜爱吧?”
“这还用说,她的屁股很性感哪。”
蟑螂钻进了粘粘糊糊的蕃茄酱盘子里,浑身油光光的。
蟑螂被打死后流出种种不同颜色的液体,现在它的肚子里可能是红色的液体。
我曾打死过一只在调色板上爬的蟑螂,流出的是鲜紫色的体液。当时调色盘里并没有紫色的颜料,我猜想大概是在它那小小的肚皮里将红色和兰色混合成的紫色吧。
“那么,阿开后来怎么样,乖乖回家去了?”
“是啊。她让我进了屋,还问我喝不喝酒,我说要杯可乐,她还向我道了欠。”
“傻瓜。”
“在车里等我的那两个家伙勾搭了一个过路的女人,那女人年纪可不小了。”
丽丽把吃完的桃核扔进烟灰缸,把盘起的头发上的卡子搞下来,用发刷梳起来。她沿着头发的波浪慢慢往下流,嘴里还叼着烟。
“阿开的姐姐在我店里工作过。老早以前了,人很聪明。”
“已经辞职了?”
“听说回家乡去了,她是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