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脉吧。“”说对了,是叶脉。我上中学时是生物组的,用叶子制作过标本。把它放进一种药液里,叫什么药我忘了,叶绿素就被溶解掉了,只剩下纯白的叶片,可以清晰地看到叶脉。“拄着丁字拐的男人在公共汽车站的板凳上坐下来,看着时刻表。站牌上写着”福生综合医院前“。右边一家大医院,在扇形的宽敞庭院里,几十名患者穿着浴衣,在护士的指导下做体操。每个人的脚脖子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他们随着哨声,扭动腰身的脖颈,走进医院来的人都边走边瞧他们。”我今天到你的店里去,跟莫卡和阿开说一下聚会的事。她们今天来上班吗?“”来的,每天都来。今天也会来。阿龙,我想给你看样东西。“”什么东西?“”标本呀,是我收集各种树叶做的标本。我家乡那边很多人喜欢收集昆虫,因为那边漂亮的蝴蝶品种比这里多。而我收集的是树叶标本,曾得到过老师的夸奖,还用奖金去了鹿儿岛一趟呢。这个标本集就放在我桌子的抽屉里,是我的宝贝。我想给你看看。“到了地铁站,铃子把白杨树叶扔到了路边。月台的屋顶上闪着银色的光,我戴上了太阳镜。”到了夏天了,真热。“”你说什么?“”我说到了夏天了。“”夏天还要热得多呢。“铃子直盯盯地看着铁轨说道。 我坐在柜台前喝着葡萄酒,听到有人在角落里嚼着药片。
丽丽早早就关了店门,她把和夫从立川药店偷来的二百片迷幻药摊在桌子上,说”这是聚会的前奏。“然后,她登上柜台,一边脱丝袜,一边随着唱片的节奏跳舞,她搂住我,伸出沾满药味的舌头跟我接吻。良子用手拢着长发,和莫卡聊天。莫卡朝我又是吐舌头又是飞媚眼。”哎,阿龙,好久不见了。有什么礼物给我呀?“良子回头笑着问我。
我双手支在柜台上,脚尖勾着拖鞋晃荡着。烟抽得太多,舌头辣酥酥的。葡萄酒的酸味使我本来就干渴的喉咙更难受。
阿开正在跟吃了迷幻药而醉眼惺松的和夫谈论着她去秋田当裸体模特的事。她对嘴喝着威士忌,一粒接一粒地吃着花生。”我被绑在午台上,这工作真让人受不了。我告诉你,那绳子特别扎人。你很同情我吧。“和夫根本没往耳朵里听。他将照相机的镜头对准了我。”你怎么这样,人家跟你说话你也不好好听。“阿开朝和夫背上打了一下,和夫便摔倒在地上。”别胡闹,把照像机弄坏了怎么办?“阿开哼了一声,裸露出上半身,碰上谁就和谁跳贴面舞,互相吸舌头。
我由于昨天打的海洛因的缘故,身体懒懒的,不想吃迷幻药。”喂,阿龙,去厕所吗?良子老摸我,内裤都湿了。“莫卡凑近我说。她穿着红色天鹅绒连衣裙,戴着同样颜色的帽子,眼圈涂着厚厚的红粉。”阿龙,还记得你上次在厕所里占我便宜的事吗广莫卡眼神迷蒙,伸出舌头,娇嗔地说。
“那次你哄我说警察来检查,于是,咱们两个人挤在厕所里,用变态的姿势平的,你都忘了?”
“这可真是新鲜事,阿龙,真有这回事?你也够色的呀。看你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不到也干这种事,新鲜,新鲜。”良子一边放唱片,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