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达、汤合、邓玉带领的巡逻兵,也赶到山口。他们兵合一起,将打一
家,这才脱离开险地。
再说大王胡尔卡金。他正指挥元兵,向朱元璋进攻,忽见军兵如潮水一般,败
退下来。他莫名其妙,忙问后撤的军兵:"哎,这是怎么回事?"
军兵答道:"回大王千岁!刚才是公主传令,让我们撤回。"
"啊?!"胡尔卡金一听,愣怔了。心想,公主把守山口,她把军兵撤回做甚?
于是,又问道,"她现在何处?"
"她也撤下来了。而且,她已经到了明营那边。"
"嗯?"胡尔卡金眼珠一转,双脚点镫,朝山外紧紧追赶。刚跑到兴隆山口,正
与胡尔金花相遇。他勒住战马,大声喊话:"丫头,你往哪里去?"
胡尔金花见爹爹追来,忙对固大英说道:"快,你们先走一程,我随后就到。"
话音一落,把战马带住,双手荷刀,等着爹爹。
工夫不大,胡尔卡金来到女儿马前,瞪着眼睛,高声喝喊:"丫头,你欲向何往?"
胡尔金花见问,也不隐瞒,胸有成竹地说道:"爹爹,实不相瞒,女儿已将终身
许配了明将固大英。现在,我是明营的人了。营救主公朱元璋,便是我的主意。"
"哎呀!"胡尔卡金听罢,气得差点儿掉下战马,他破口大骂道:"丫头,难道你
疯了不成?一无父母之命,二无媒的之言,怎敢私订终身?"
"爹爹,胡大海便是媒人。"
"啊呀!"胡尔卡金听罢,眼睛一翻,气堵咽喉,昏了过去。
两旁战将见了,急忙问上前去,捶打前胸,拍打后背,呼唤半天,胡尔卡金这
才缓醒过来。他略定心神,颤抖着身躯,说道:"丫头,爹算把你白拉扯了。万没想
到你会倒卖大元,叛国投敌呀!从现在起,我不是你爹爹,你也不是我女儿,咱是
冤家对头。休走,着镋!"说罢,老头子须眉皆奓,凶神附体,晃短把牛头镋,奔姑
娘就砸。
此时,元兵、元将都傻眼了。你说这该向着谁呢?按理说,应当帮着大王打公
主;但是,人家是父女呀。他们和好之后,还不是谁动手谁倒霉?干脆,看热闹吧!
这阵儿,就见胡尔卡金左一家伙,右一家伙,恨不得把胡尔金花砸成肉饼。
胡尔金花可没敢伸手。她一边躲闪,一边哀求:"爹爹,女儿有下情回禀。"
胡尔卡金这顿折腾,也够累的了。他见女儿说话,正好喘喘粗气。于是,说道
:"你还有何话说?"
胡尔金花见爹爹住手,急忙慷慨陈词:"爹爹,女儿虽属女流之辈,不敢说深明
大义,可有些事情也看得明白。就拿您老人家来说,见江南各省的义军互相争战,
您就顺着我四叔元顺帝,乘虚兴兵进中原。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黎民
百姓,怨声载道。为此,十三新省,各地揭竿而起,纷纷抗击我大元。远的不说,
就说眼前,您在兴隆山,摆下南北双王兴隆会,名则议和,实则想把人家一网打尽。爹,您这样做,岂不怕万人唾骂?爹,我许配明将,一来,了却了我的终身,二
来,也能替您留一条归路。早晚大明帝国一统天下之时,您还能保条活命。"
"哇呀呀呀!"胡尔卡金听罢,只气得五火难捺,怒声喝斥道:"你真是信口雌黄
,胡言乱语,着家伙!"说罢,又是一阵折腾。
胡尔金花还不敢跟爹爹伸手,只好左躲右闪,往山口外慢慢撤退。
再说二王胡大海。他把朱元璋救出山口,忙派军兵,先将皇上送回连营。另外
,又把受伤的常茂抬走。余者后边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