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侠唐云就乘这个空隙,施展起蝎子倒爬城的手段,"哧哧哧哧",眨眼之间到
了垛口。接着,"噌"!跳进城内。
城头军兵观看片刻,见火光消失了,他们又瞎议论起来。这是什么东西?是流
星,还是什么玩艺儿?他们再往四外观看,什么也未发觉。
老侠客进到苏州城里,心中可坦然多了。为什么?因为他太熟悉周围的环境了
,行动方便呀!
书中交待:唐家寨离苏州不远,唐云年轻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度过的。因此,
无论大街、小巷,他都了如指掌。
老快客心想,我该先上哪儿去呢?到王宫吧?王宫太大,去也没用。嗳!既然
是贺肖把众将打伤,何不到驸马府看个究竟?另外,我也好探听探听徒弟的下落。
老英雄打定主意,晃身奔驸马府而去。
贺肖住在西关,跟火神庙是隔壁。北侠到了驸马府前,隐到黑暗之处,手搭凉
棚一看:只见府前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巡逻兵挺胸腆肚,挎着绿裤弯刀,擎着长
矛、大戟,不断地来回巡逻。再一细瞧,府门紧紧地关闭着。他见正门不能进去,
便矬下身形,绕到驸马府的西墙以外。他略定心神,闪目观瞧,四外无人;展身一
看,这墙头高有一丈五六。老快客微微后退几步,往下一哈身,脚板踩地,"噌"!
飞身形蹿上大墙,用胳膊肘挂往墙头,慢慢展身躯,往院中观看。原来,下边是座
花园,棵棵大树,枝繁叶茂。再往远瞅,一座凉亭,隐约可见。他又侧耳细听,万
籁俱静。
老侠客略停一时,掏出问路飞蝗石,"吧嗒"扔到地上。又仔细一听,仍没有动
静。
此刻,老侠客放心了。他展身形双腿一飘,"噌"!轻轻落到院内。紧接着,穿
宅过院,探听消息。探来探去,见面前一间屋内,灯光明亮。老侠客蹑足潜踪,到
近前一看,原来是座玉云轩,里边还传出说话之声。唐云迈步上了台阶,转过曲廊
,扒在后窗口,用舌尖舔破窗棂纸,睁一目,闭一目,往屋内窥视,但见屋内宽大
,摆设漂亮,真乃是金碧辉煌。往正中一看,只见端坐一人,二十挂零的年纪,面
似银盆,两道浓眉,头戴软包巾,身披团尤袍,腰系金带,脚踏青缎厚底靴子。只
生得五官端正,倒挺漂亮。在他的左右,还坐着几位。上首那个,中等身材,面如
锅底,腰悬宝剑;下首那个,是位出家的老道。看那相貌,足有七十开外,背背宝
剑,手拿拂尘。
老快客一看呀,都认识。正座的那个白脸小将就是驸马贺肖;上首的那个黑大
汉,就是赛张飞张九六——张士诚的元帅;下首的那个老道便是赛张良张和汴——
张士诚的军师。
俗话说:"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北侠把耳朵贴到窗户纸上,凝神注视,
暗暗地窃听。
此时,就听张九六说道:"驸马,此事不必忧虑。干脆,把他收拾了得啦。"
"嗯!"贺肖点点头,说道:"嗯,自从把他抓住,这小子铁嘴钢牙,守口如瓶。
看来,留他也无用。我正想向王爷请旨,处置了他。既然大帅捎信,那咱今夜晚间
,就结果了他的狗命。"
北侠一听,脑袋"轰"地一声,心里猜测,哎呀!他们是不是指徐方而言?若是
如此,我可算来巧了。想到此处,他的心不由"怦怦"直跳。
此时,又听军师张和广说道:"无量天尊!近两天来,明营一不讨阵,二不见仗
,无声无息。依我所见,他们是在另想对策。驸马,你可要多加提防。"
贺肖听罢,不屑一顾地狂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军师,请你转告我家父王,让
他放心就是。有五毒葫芦在手,我还惧伯何人?我只盼二位多练精兵,将城池守牢。不用三月,朱元璋便不战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