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些阿拉伯着作家为了推广自己的着作,就把自己的着作假托是希腊人的着作。譬如阿拉伯人或叙利亚人编纂的一部关于民间传说与巫术的文集,名叫《秘密的秘密》(secretum
Secreto-rum),在中世纪的欧洲十分流行,当时就他称是亚里斯多德着作的译本。817年左右,埃德萨的约布(Jobof
Edessa)根据在巴格达讲授的材料,写了一部关于哲学与自然科学的百科词典。这部词典的叙利亚语的版本最近由明加纳(Mingana)加以编辑并翻译过来。
托勒密着作的翻译也推动了穆斯林天文学家。穆罕默德·阿尔-巴塔尼(Muhammad
al-Batani,约850年)在安提沃奇(Antioch)天文台,重新计算了春秋二分点的岁差,并制成一套新的天文表。他的工作由不像他那样有名的学者们继续下去。在公元1000年左右,三角学有了进步。伊本·荣尼斯(Ibn
Junis)或尤纳斯(Yunus)在开罗对日月食进行观测,并加以记录。他可算是最大的穆斯林天文学家。他的工作得到埃及国王阿尔0哈金(al-Hakim)的鼓励。阿尔-哈金还在开罗设立学院。
阿拉伯科学的古典时期可以说在第十世纪,从波斯人阿布·巴克·阿尔-腊济(AbuBakr
al-Razi)的工作开始的。此人在欧洲也被称为布巴卡尔(Bubachar)或腊泽斯(Rhazes)。他在巴格达行过医,编辑过许多百科全书性的教科书,其中有一本着名的着作讨论麻疹与天花。他被认为是伊斯兰最伟大的医生,事实上也是中世纪全世界的最伟大的医生。他把化学应用到医学上来,并使用了流体静力天秤来测量物体的比重。
最杰出的穆斯林物理学家是伊本-阿尔-黑森(Ibn-al-Hai-tham,965-1020年)。他在埃及阿尔-哈金统治下工作过。他的主要工作是在光学方面,在实验方法上有很大的改进。他使用球面和抛物面返光镜,并研究了球面象差,透镜的放大率与大气的折射。他增进了有关眼球和视觉过程的知识,并用有力的数学方法解决了几何光学的问题。他的着作的拉丁语译本,通过罗吉尔·培根与刻卜勒,对于西方科学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同时有一位医学家和哲学家名叫伊本·西那(Ibn
Sina)即阿维森纳(Avicen-na,980-1037年)。他是布哈拉(Bokhara)城人,访问过中央亚细亚各国的宫廷,希望得到一个安定的位置,来发展他的天才,并进行他的文学与科学的工作,但没有成功。他对当时所知的科学都有着述。据萨尔顿说,他不相信炼金术可使金属突变,他以为这种变化有其根本的原因,不是改变颜色所能成功的。他的《医典》(Canon)或医学纲要是“古代和穆斯林全部知识的总汇”,是阿拉伯文化的最高成就之一。后来这部书成了欧洲各大学的医学教科书,直到1650年,卢万(Louvai)与蒙特佩里耶(Montpellier)的学校还在用它,而且据说至今仍是穆斯林国家的主要医学典籍。
他的一位同代人阿尔-比路尼(al-Biruni),名声没有他大,但智慧并不比他小。他是哲学家、天文学家及地理学家,生于973至1048年间。他进行过大地测量,他所测定的经纬度达到相当准确程度。他测量过一些宝石的比重,用水在通路中自求其水平的原理来解释天然泉及喷水井。他对于印度的某些部分和人民有极清楚的叙述,并且写了一篇中世纪最好的关于印度数字的论着。
这时阿拉伯语已经公认为研究学术的经典语言,所以凡是用阿拉伯语写成的东西都是权威的,正如早期(和后来)时代的希腊语着作一样。最初把阿拉伯书籍有系统地翻译成拉丁语的是非洲人康斯坦太因(Constantine)。他在蒙特卡西诺寺(Monte
Cassino)工作,从1060年直到1087年死去之时。他游历过萨勒诺,他的工作对于萨勒诺学校有很大影响,在这里和其他地方,由于他的鼓舞,拉丁国家才吸收了阿拉伯人的学术。
可是这时阿拉伯学术的最高潮已经过去了。第十一世纪时,出现了波斯诗人莪默·伽亚谟(Omar
Khayyam)的重要代数着作,和阿尔-加扎利(al-Ghazzali)的神学着作。他为伊斯兰教所做的哲学与综合工作,正如托马斯·阿奎那为基督教所做的哲学和综合工作一样。但在这个世纪将近结束时,阿拉伯与穆斯林的学术就开始衰退,此后科学活动便主要是在欧洲了。
从政治方面看,由于伊斯兰王公将领的内争,由于原来出过很多总督、军人及行政官员的有才干的阿拉伯高贵世家渐次解体与毁灭,因而不可能再有安定的阿拉伯帝国出现。辽远的省份一个一个地脱离这个软弱、衰老、多种族的帝国,而恢复原有的民族性和政治独立。
穆罕默德征服的最远的省份是西班牙,阿拉伯文明、犹太文明与基督教文明交流的最好的成果正是在那里表现出来。在418至711年的三个世纪之间,一个西哥特国在西班牙建立起来,并由其京城上鲁斯(Toulouse)维持法律与秩序。原来在狄托(Titus)治下由巴勒斯坦放逐到西班牙的那些塞法迪姆犹太人(SephardimJews)保存了亚历山大里亚学术的传统,聚集财富,并保持与东方交通畅通无阻。在711年伊斯兰教征服西班牙后情况仍然是如此。只要他们的优越地位不受反对,阿拉伯人对于思想是宽容的,因此许多学校得以成立,可是这不是由于一般人民的拥护,而是由于有自由思想或心胸宽大的统治者的偶然的和反覆无常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