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位物理学家,波义耳在胡克的帮助下,改进了1654年冯·盖里克(von
Guericke)所发明的空气唧筒,并利用这个抽气机来研究“空气的弹力与重量”。他发现空气是有重量的物质,并证明一定量空气所占的体积与其所受的压力成反比例,这关系也不谋而合地为马里奥特(Mariotte)所发现。波义耳观察到空气压力对于水的沸点的影响;他搜集了许多有关电与磁的事实;他用密闭管改良了伽利略的温度计,并记录了健康人体不变的温度;他认识到热是“活跃的”分子活动的结果。作为一位化学家,他把混合物与化合物区别开来;他制出了磷,并且用器皿从水面上收集了氢气,可是他却说那是“重新制成的空气”;他从木材蒸馏的产物里得到丙酮与甲醇;他研究了结晶体的形态,据此研究化学结构。
但波义耳对于当代一般观点的最大贡献在于他抛弃了经院哲学中残存的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的“理式”,抛弃了四“元素”的旧观念,并且抛弃了另一化学假说:物质的本质应该到盐、硫与汞等“原质”或“要素”中去寻找。他对这些术语赋予比较现代的意义,说明这些乐西都不是真正的元素。
他的见解载于1661至1679年间发表的一部三人对话集中,书名为《怀疑的化学家:或化学与物理学上的疑点与矛盾,并及世俗炼金家用以证明盐、硫、汞为物的真正原质的实验》。波义耳的代言人用如下的话说明他的观点:
尽管我在逍遥派哲学家的书中遇到精微的推理,在化学家的实验室中看到美妙的实验,我的拙劣的天性总觉得,如果两方都拿下出比通常拿出的更为有力的论据来证明他们的说法的真实性的话,那么,人们对于混合物中的物质成分,即一些人要我们叫元素,另一些人要我们叫要素的东西,保留一些怀疑,是完全合理的。
波义耳指出,人们以为火可以把物体分解为元素,其实在不同的温度下所产生的效果是很不同的,常常产生一些显然也很复杂的新物体。黄金是不怕火的,绝不会产生盐、硫或汞,但可以和其他金属一起制成合金或溶解于王水,而且仍可恢复原形。这说明金的“颗粒”经过各种结合之后仍然不变,而且说明并没有出现亚里斯多德的元素或炼金家的原质。他于是提出一个谨慎的命题:“也许不妨姑且承认:我们可以把凝结物所提供或组成凝结物的那些互相截然有别的物质,叫做这些凝结物的元素或原质,而不致造成多大的不便。”这样,波义耳就抛弃了以前的一切见解而给元素下了一个朴实的定义,不管在他以后化学的面貌经过了许多革命性的改变,这个定义仍然适用。波义耳自己没有在实验中运用他的见解,但别人却无意识地运用了这些见解,一个世纪以后,这些见解就为拉瓦锡所采纳,成为现代化学的基础。
波义耳拒绝了贵族的爵位和伊顿(Eton)学校校长的荣誉。他的才能在他的爱尔兰墓志上受到表彰。据说在那上面他被誉为“化学的父亲和科克(Cork)伯爵的叔父”。
帕斯卡尔与气压计
在结束这个时期的数理科学的叙述以前,我们必须短简地谈谈以神学家出名的帕斯卡尔(Blaise
Pascal,1623-1662年)。他是概率的数学理论的创始人,这种研究从关于赌博机遇的讨论开始,现在对科学、哲学以及社会统计的问题都证明有很大重要性。事实上,一切经验知识的心智基础都可以说是概率问题,都可以用赌博的术语去表达。
帕斯卡尔还对液体的平衡进行了实验。比克曼(Beekman)和巴利安尼(Balliani)在1615年和1630年先后都注意到抽水唧筒有压缩空气的作用。伽利略说,有一位工人告诉他,唧筒打水的高度不能超过“18时”(可能约27尺),1640年左右,伯提(Berti即Al-berti)在罗马也进行了这些实验。这就促使托里拆利在1643年制造出一个水银气压计,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密度很大的水银柱的高度不超过30时。后来,在帕斯卡尔的指导下,一具气压计被人带上多姆山(Puy
de
Dome)上。仪器愈向上搬,大气压力就愈减少,水银柱也愈降低。由此可见水银柱不下落是因为有空气压力支持,而不象亚里斯多德派所说的那样,是由于自然“厌恶真空”。
妖术
妖术的信仰和巫术的实施当然在史前期就有了,事实上,早期宗教和自然科学也许就是从妖术和巫术所形成的观念中脱胎出来的。但是在教会最初征服世界以后,丰产崇拜的巫术和其他形式的妖术,便被有知识的人看做是异教的遗迹,不再为人所畏惧了。圣·博尼费斯(Saint
Boniface,680-755年)把对于妖术的信仰归入魔鬼的诱惑之列,查理大帝的法律则规定,如有以妖术罪名致人于死者,其罪等于谋杀。教会对此也取宽大态度——明知不对而招唤恶魔,不是异端,只是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