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山以抚州降,仲薿以袁州降,禹玉之子也。綦叔厚行责词云:“昔唐天宝之乱,河北列郡并陷,独常山、平原能为国守者,盖杲卿、真卿二颜在焉。尔等顷以家声,屡尘仕版,未闻亏失,浸预使令,为郡江西,惟兄及弟,力诚不支,死犹有说。临川先降,宜春继屈,鲁、卫之政,若循一途,虽尔无耻,不愧当时之公议。顾亦何施面目,见尔先人于地下哉?”[秦桧,仲山之婿。]
虞公以玉失国,楚子常以佩丧邦。近岁襄阳之事,亦起于榷场之玉带。
淳佑甲辰,宰相起复。太学诸生黄恺伯等上书曰:“弥远奔丧而后起复,嵩之起复而后奔丧。”徐仁伯元杰。兼说书,对经幄,其言当帝心。台谏刘晋之、王瓒、胡清献、龚基先联章论仁伯,上震怒,夜出御笔,逐四人。遂寝起复之命,而相范、杜。明年,仁伯卒,人以为毒也。然其事竟不明白。庸斋赵茂实志之,徐景说铭之。
自荆舒之学行,为之徒者,请禁读史书。其后经筵不读《国风》,而《汤誓》、《泰誓》亦不进讲。人君不知危亡之事,其效可睹矣。
小人之毁君子,亦多术矣。唐左拾遗侯昌业上疏,极言时病,而田令孜之党,伪作谏疏,有明祈五道,暗祝冥官,于殿内立揭谛道场。本朝邹浩谏立刘后,而章厚之党,伪作谏疏,有取他人之子之语。其诬善丑正,不谋而同。然不可泯者,千万世之清议也。
邓志宏肃谓:崇宁以来,蔡京群天下学者,纳之黉舍,校其文艺,等为三品。饮食之给,因而有差。旌别人才,止付于鱼肉铢两间。学者不以为羞,且逐逐然贪之。部使者以学宫成坏为州县殿最。学校之兴,虽自崇宁,而学校之废,政由崇宁。盖设教之意,专以禄养为轻重,则率教之士,岂复顾义哉?崇宁学校之事,概见于此。昔之所谓率教者犹若此,今之所谓率教者又可见矣。
大观八行,因《周礼》之六行,附以六德之忠、和。奸臣不学如此。
真文忠公《自箴》曰:“学未若临邛之邃,量未若南海之宽,制行劣于莆田之懿,居贫愧于义乌之安。”临邛,魏鹤山了翁。南海,崔菊坡与之。莆田,陈宓。义乌,徐侨。
上蔡先生初造程子,程子以客肃之,辞曰:“为求师而来,愿执弟子礼。”程子受之,馆于门侧。上漏旁穿,天大风雪,宵无烛,昼无炭,市饭不得温。程子弗问,谢处安焉。如是逾月,豁然有省,然后程子与之语。
吕子约曰:“读《明道行状》,可以观圣贤气象。”
谯天授定之学,得于蜀曩氏夷族;袁道洁溉之学,得于富顺监卖香薛翁,故曰:“学无常师。”
汉河渠考
美哉禹功!万世永赖。云何汉世河决为害?盖自战国,壅川壑邻,决通堤防。重以暴秦,水失其行,故渎遂改。碣石九河,皆沦于海。微禹其鱼,遗黎之思,披图案谍,用缀轶遗。
孝文十二年,河决酸枣,东溃金堤。
陈留郡酸枣县,今属开封府。秦拔魏置县。地多酸枣,因以为名。金堤河堤在东郡白马界。《括地志》:一名千里堤,在滑州白马县东五里。《郡县志》:在酸枣县南二十三里。《舆地广记》:酸枣县有金堤,汉文时河决金堤即此。王尊为东郡太守,请以身填金堤。程子曰:“汉火德,多水灾。唐土德,少河患。”
孝武元光三年,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复决濮阳瓠子。注:钜野通淮泗,鄃居河北。鄃,音输,《后汉注》音俞。
东郡顿丘县。今澶州开德府濮阳、清丰两县。汉勃海郡在勃海之滨。今沧、棣、霸、滨诸州之地。《水经注》、《禹贡》曰:“夹右碣石,入于河。”《山海经》:碣石之山,绳水出焉,东流注于河。河之入海,旧在碣石,今川流所导,非禹渎也。周定王五年,河徙故渎。班固曰:“商竭周移。”瓠子,今开德府濮阳县西,有瓠子口。瓠子,河名也。济州钜野县东北有大野泽,即钜野也。《禹贡》:大野既猪。清河郡鄃县,《通典》:鄃故城在德州平原县西南。[大名府夏津县,本鄃县。程氏曰:“周时河徙砱砾,至汉又改向顿丘东南流。”]
元封二年,自泰山还至瓠子,自临塞决河,筑宣防宫。
《水经》:瓠子河出东郡濮阳县北河。注:县北十里为瓠河口,亦谓瓠子堰、宣房堰。《括地志》:故龙渊宫,俗名瓠子宫,亦名宣房宫,在濮阳县北十里。决河,在鄄城以南,濮阳以北,广百步,深五丈。《通典》:秦始皇二十二年,攻魏,决河灌其都。决处遂大,不可复补。汉王横云:“《九域志》:濮州雷泽县有瓠子河,澶州濮阳县有瓠子口。万里沙在莱州掖县。济州东阿县有鱼山,一名吾山。《瓠子歌》曰:“吾山平,钜野溢。”东阿,今属郓州。
导河北行二渠,复禹旧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