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公巽谓范蔚宗书,语近词冗,事多注见。其自叙云:“比方班氏,非但不愧。今丛陋乃尔,岂笔削未定,遂传之耶?乃删取精要,总合传注,作《东汉通史》五十卷。”其书未见。
致堂论马援曰:“光武非简贤者,必以其女为太子妃,逆防未然,故不授以重任。”按《马后纪》,入太子宫在援卒之后,防未然之说,非也。
吕成公谓:马援还书,王昶戒子,举可法可戒者以教之,其心固善。不知所教者,本不欲其言人之过,言未脱口而己自言人之过,何其反也?
《东观汉记》光武诏曰:“明设丹青之信,广开束手之路。”《公孙述传》:帝与述书:陈言祸福,以明丹青之信。二句见《文选注》。
明帝为太子,谏光武曰:“有禹、汤之明,而失黄、老养性之福。”夫禹、汤之道,尧、舜之道也。不以圣人之道养性而取诸黄、老,谓之学通《尚书》可乎?以无逸之心,明立政之体,君道尽矣!何羡乎黄、老?
谢承父婴为尚书侍郎,每读高祖及光武之后将相名臣策文通训,条在南宫,秘于省阁,唯台郎升复道取急,因得开览。谢承《后汉书》,见《文选注》。汉尚书作诏文。见《周礼注》。尚书郎,乃今中书舍人。见《通典》。
钟离意谓:成汤遭旱,以六事自责,本于《荀子》。黄琼谓:鲁僖遇旱,以六事自让,本于《春秋考异邮》。
郅恽上书王莽云:“取之以天,还之以天。”莽犹能赦之,此祖伊之得全于殷纣之世也。
鲁丕《对策》,见袁宏《纪》,而范史不载。
《文苑传》:自东汉始,而文始卑矣。
汉政归尚书,魏、晋政归中书,后魏政归门下,于是三省分矣。
为杜密之居乡,犹效陈孟公、杜季良也。为刘胜之居乡,犹效张伯松、龙伯高也。制行者,宜知所择。
东汉有佛书,而诸臣论议,无述其言者,唯襄楷云:“浮屠不三宿桑下。”
《班固传》:《西都赋》云:“招白间,下双鹄。榆文竿,出比目。”二句为对。白间,犹黄间也。注云:“弓弩之属。”《御览》引《风俗通》白鹇,古弓名。《文选》以“间”为“鹇”。非禽名也。
《东都赋》正予乐,依谶文,改乐为“大予”。《文选》李善注亦引“大予”,五臣乃解为“正乐”。今本作“雅乐”,亦误。盖五臣本改为“雅”。
范氏施御,注引《括地图》曰:“夏德盛,二龙降之。禹使范氏御之,以行程南方。”按《左传》范宣子曰:“昔匄之祖,在夏为御龙氏。”《括地图》之说本于此。然蔡墨谓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以事孔甲,赐氏曰御龙,非禹也。
《文选?放歌行注》引崔元始《正论》永宁诏曰:“钟鸣漏尽,洛阳城中不得有行者。”永宁,汉安帝年号。元始,崔寔字也。《后汉纪》不载此诏。
崔寔《四民月令》,朱文公谓:见当时风俗及其治家整齐,即以严致平之意。
崔寔《政论》云:“谚曰:‘一岁再赦,好儿喑哑。’”唐太宗之言,盖出于此。“儿”与“人”同,如以“可人”为“可儿”。
刚者必仁,佞者必不仁。庞萌为人逊顺,而光武以托孤期之,不唯失于知人,其惑于佞甚矣。子陵所以鸿飞冥冥也,怀仁辅义之言,岂特规侯霸哉?
东汉三公,无出杨震、李固之右,而始进以邓、梁,君子以为疵。故《易》之《渐》曰:“进以正。”
《曲礼》:少仪之教废,幼不肯事长,不肖不肯事贤。东都之季,风化何其美也。魏昭请于郭泰,愿在左右,供给洒扫。荀爽谒李膺,因为其御。范滂之归,乡人殷陶、黄穆侍卫于旁,应对宾客。阙里气象,不过是矣。
中平二年,昆阳令愍繇役之害,结单言府,收其旧直,临时募顾,不烦居民。太守、丞为之立约。见于《都乡正街弹碑》。此募役之始也。
孔子曰:“故者,毋失其为故也。”苏章借故人以立威,其流弊遂为于禁、源怀忠厚之俗不复见。若章者,难与并为仁矣。
精庐,见《姜肱传》,乃讲授之地,即《刘淑、包咸、檀敷传》所谓精舍也。《文选》任彦升《表》用精庐,李善注引王阜事,五臣谓寺观,谬矣。
孔北海《答王修教》曰:“掾清身洁己,历试诸难。谋而鲜过,惠训不倦。余嘉乃勋,应乃懿德,用升尔于王庭,其可辞乎?”文辞温雅,有典诰之风,汉郡国之条教如此。然“历试诸难”,恐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