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筹,工部尚书注子;起兵讨闯,与申锡等俱死。
以黄斌卿防御京口。
四
命设山东、河南、山西各官,并推巡抚。
苏松巡抚祁彪佳以苏郡焚劫闻。诏禁止之。
先因苏州衿民闻项煜等从逆,纷纷檄讨。至五月初十日,奸民乘机焚抢;于是煜与大理寺正钱位坤、通政使参议宋学显、礼部员外汤有庆四家,荡洗无遗。二十五日,常熟又焚;原任给事中时敏家三代四棺,俱行劈毁。彪佳言:‘三吴民情嚣动,而今所借者又忠愤义激之名;与其震之使惧,不若感之使服。夫治人之防,在国法;国法诚申,人心自正。乞将现在从逆诸臣最着、最真者先行处分,使地方士庶无所藉口;余仍遵照恩款,俟其反正。再乞严旨申谕焚劫之条,加等重治’,允之。时太仓讨檄有云:‘岂方、黄之屠戮过惨,报以贰心之臣;抑崔、魏之衣钵犹传,复睹叩头之事’!人以为名言。
命都司同知陈谦奖赉郑芝龙,调其兵六千入卫。
乙酉,命速议北使事宜。
督辅可法言:‘吴三桂破贼后,畿辅间必为我有。但彼既能杀贼,即为我复仇;予以义名,因其顺势,先国仇之大而特释前嫌,借兵力之强而尽歼丑类,亦不得不然之着也。今马闻已南来、凶〈寇,女代攴〉又将东突,未见庙堂议定遣何官、用何敕、办何银币、派何从人;议论徒多,光阴已过。万一北兵至河上,然后遣行,是彼有助我之心,而我反拒;彼有图我之志,而我反迎。既示我弱,益长敌锋。乞敕兵部速议’!从之。
命举堪任西北守、令者。
督辅可法言:‘目今人才告乏,西北危北,人人自危思避。臣以为宜仿保举法,通行省直抚、按、司、道及在京九卿、科道官:果才胆过人、堪拯危乱者,不拘资格,各举一人;起送到京,赴臣军前,酌补西北守、令缺。俟有功,超擢’。从之。
增设兵部侍郎二员、镇江抚臣一员。
命鲁王暂驻处州、崇王暂驻台州。
召对阁臣高弘图等。
为北使事也。凡七议,皆弘图等定:‘一、梓宫葬田贵妃坟园,此出自逆〈寇,女代攴〉。合于天寿山特立陵墓,选日恭厝;东宫、二王神榇访有确据,亦选地安厝如礼。一、吴三桂、黎玉田仗义购兵,当日必有成说。陈洪范此行,须与吴镇议,或面、或书。如议分地,割榆关外瓯脱与之;以关为界。若议榆关内,则山陵单弱,何以安设备守!惟金、币不妨优厚,应着于令。助我剿〈寇,女代攴〉有功,复应劳军若干,亦宜从厚。若许使臣别有便宜,非庙议佥同以去不可。一、建州南北关旧赉有制,崇祯三年后,概废。今议款,料必并议旧赉。须告以中原沦陷,物力未充;俟三年匹马不犯后,每量增岁币十分之三,渐补积年缺额。一、国书体裁,景泰中,曾称“也先可汗”;今或“可汗”之,或称“金国主”,宜会议。一、使外国,具有成礼。今敌据燕京、称帝号,我使第不至屈膝,即是不辱命,全天朝。一、岁币多寡,陈洪范到时可议。十万外,数目太多,必须驰奏;十万上下,听便宜行。一、敌若先勒银、币然后退,须陈洪范留燕都,急将誓表驰奏;再遣官赍银、币、誓诏往,洪范及吴三桂、黎玉田面议,令歃〔血〕书誓,乃为有济’。疏奏,命会同府部等官从长酌议。弘图曰:‘必不得已,山东决不可弃,当以河间为界’。士英曰:‘南北分疆,与今上为与国可耳’。工科都李清疏言:‘今之言款,大约以不忘陵寝、不忘神京,借讨闯为言。然既曰“经理”、又曰“款”,则凡此陵寝、神京者,力取乎?抑口舌争乎?若以力取,势必长子督旅,行人执辞曰:“若还吾地”!但未知猛士谋臣,果如雨如云否?能唾手获否?若言求金曾归宋燕京与河南、陕西矣,然不旋踵失;非徒强敌能取,而气索则力孱,其求不足以守之也。今无论往而未必求,求而必不得;即求而得矣,未得而我之酬谢有穷,既得而人之征求何极!夫以小民脂膏不用之饱腾,而作金帛糜费;民穷而饷匮、饷匮而兵枵、兵枵则冲突,情见势屈,恐江南已骚然糜敝,而谓吾能返陵寝、神京否?若“借敌讨闯”一说,古有之矣:善则回纥助唐,不善则蒙古翊宋。然考其时,唐虽借援回纥,而帅之者李、郭;宋虽借援蒙古,而协之者孟珙:自恃而不全恃人,故能为我用。今谁为李、郭?谁为孟珙?可恃乎、不可恃乎?则当思真德秀之言,曰“亟图自立”也。臣愿皇上一面遣使,仍一面下诏亟筹自立计;则以款为宾,以战、守为主。我既有备,何忧事之不济哉’!疏奏,俞之。
下于奉先殿,以大行皇帝、皇后祔祭。
以太庙未成故也。
命暂停缉事衙门,以五城御史纠察。
苏松巡抚祁彪佳言:‘洪武初,官民有犯,或收系锦衣卫;当事者因非法凌虐,高皇帝乃于二十年焚其刑具,送囚刑部审理:是祖制原无诏狱也。后乃以煆炼为功、罗织为事,虽朝廷爪牙,实权奸鹰狗;迫勒成狱,法司无敢雪冤:此诏狱〔之〕弊也。洪武十五年,改仪鸾司为锦衣卫,专常直驾侍卫,未尝有所理摄。迨东厂立,始开告密;用银而打事件,得贿而鬻刑章。无籍凶恶,倚恃投充;鲜耻士绅,交通幸免。飞诬多及善良,赤棍立致巨万。招承多出吊拷,怨愤充塞京畿。欲绝苞苴,苞苴弥甚;欲清奸宄,奸宄益多:此缉事〔之〕弊也。若夫刑不上大夫,祖宗忠厚,立国之本。及逆瑾用事,始去衣受杖;刑章不归司败,扑责多及直臣。本无可杀之罪,乃加必死之刑。当其血溅玉阶、肉飞金陛,班行削色,气短神摇;即恤录随颁,已魂惊骨削矣。天下归忠直之誉,朝廷受愎谏之名:此廷杖之弊也’。疏奏,阁臣曰广拟革;不允——诸内臣意也。曰广疏奏甚力,有“缉事〔不〕除,宗社且不可知,何厂卫”等语;乃命五城御史体访——识者已知厂卫之必复矣。御史朱国昌复极言立厂卫之害;报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