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滇抚移镇附近川界,出毕节、建昌两路;黔抚移镇遵、永,出綦江、纳溪两路;川陕总督规复保、顺二府,楚抚亟复荆州,郧抚扼守大宁、大昌、达州、东乡出路,沅督扼守平溪、四卫出路,广西协助贵州:并郧阳悉听督辅应熊节制,共图扫荡。
应熊疏言:‘蜀之四境,西北与陕西之汉中州县相比,东北与郧、襄相比;而正东则出峡之路,抵夷陵、荆州矣;西南由建昌、毕节以入云南,正南由永宁、遵义以入贵州,东南由思南、镇远以抵辰、沅矣。今〈寇,女代攴〉据成都,已无孑遗。若转而南向,则望腹于滇、于黔也。云南巡抚必移镇于附近川界适中之地,而命将率兵出建昌、毕节之两路;贵州巡抚必移镇遵、永之间,而命将率师出綦江、纳溪之两路。此在部议原题疏内,已具其概矣。议者谓李贼在陕,张贼必不北向。然目前李贼所遣马科自七月入蜀,虚喝保宁、顺庆官民而制之;一旦为张贼驱去,则张贼不畏陕〈寇,女代攴〉,亦可见矣。臣故议川陕总督臣樊一蘅宜提兵规复保、顺二府,牵贼北顾,使不得以全刀注于南;臣得据南边一路滇、黔之力,相机以捣其空。然无饷则无兵,又若无一、二堪任大将者,是以未即举也。贼若不能南、不能北,则仍趋夔、巫,未可料也。湖广抚臣宜恢复荆州,以控其东。郧阳抚臣宜守大昌、大宁、达州、东乡之出路,以控其东北。偏沅督、抚宜守沅州以上、平溪、四卫之出路,以控其东南。若贵州军力单薄,应以广西助之。郧阳抚臣所辖尽夔州之界,与川中事体极为关切;则广西、郧阳应许臣得节制,庶缓急可以呼应。臣尚未见敕书开载,不知臣于川陕总督、偏沅总督二臣各职掌何等?但一四川而有三督、抚,其体统号令所施行、将领兵饷所取用,必井然秩然;然后事权一而法纪明,事乃可办’。又言:‘秦陇、巴蜀,天下之首也。李贼处秦、张贼处蜀,宜以全力注于此寇而徐议制敌。当李贼北犯时,空垒而往,西安城中贼不满千;若秦中豪右起而图之者,据咸阳、塞潼关,而吴三桂之兵、山西河南之兵急与之搏,贼穷无所归,当授首矣。纵之入关,使贼转生计;而我坐失机会,可惜也!然贼狼狈实甚,尚未即。宜因此时厚集兵力于蒲坂,扼河东、拒商雒、守郧阳,使贼不得东;时时扬兵,示欲入关捣其虚牵制之,使贼不得西。向以重蜀中之毒独,命一面防陕〈寇,女代攴〉、一面制摇黄,而复竭力与张贼从事;此乃举天下所不能。当之毒尽注射于一,岂得不以全力予之!若蒙皇上早赐百余万之饷、十四五万之兵以此贼,则蜀事举而并力向陕,凡山西、河南、郧阳诸路亦并力西向,则陕〈寇,女代攴〉可;而〈寇,女代攴〉平而敌可制矣’。疏奏,皆俞之。
己丑,命吏部严清选法。
一、推升必照俸荐;一、取选悉依次序;一、除授非边远危疆,不许破格;一、司务为九列首领、通判系牧民位,不宜滥开事例,即行停正。已选者改授一衔;职方佥事并内地监军赞画,即遵可严汰。又以咨荐多属借题、广文滥及例贡,又各官多有应入大选而混入急选者,悉宜禁。时吏部选郎陆康稷初任,颇加意剔厘。而阁臣奕琛曾掌选事,颇悉诸弊;故票拟详明,一时吏弊稍清。然劫于勋臣、内臣,不得自由者尚十之二、三也。曾有某部官巧营内臣求升徽州知府;康稷为叹愤累日,卒不敢违。
北兵至郾城,又抵西平。
命非资深望重者,无得滥升京堂。
初,京卿一席,量许添注。至是,叠趾骈肩,朝班日增;故禁之。
赠工部侍郎林如楚工部尚书,停荫。
吏部请赠故山永巡抚陈祖苞兵部尚书。不允。
祖苞,先帝时以失机拟辟,寻毙狱;故不与东抚颜继祖等同戮。先以子词臣之遴疏辨,复官。至是,又请赠;不允。之遴后降北,复任侍读学士。
命黔省勤王兵赴督辅应熊军前,入川剿贼。
宁南侯左良玉遣使告急,命督臣何腾蛟等遏剿。
良玉疏言:‘闯贼已过襄阳至承天,贼势急奔,敌势亦急追;应剿贼,亦应防敌。臣兵合则多,分防则寡;乞刻发精兵,水陆会剿’。言甚危切。
命内臣乔尚总监两淮盐课,严察兵马、粮饷。
所携中军外,复有理刑锦衣千户;不知何制也。
撤浙江催粮饷、鞋匹安乡伯勋卫张国材回京。
时清察尽孙元德,故撤之。
庚寅,升刑部右侍郎朱之臣兵部添设左侍郎、太常寺卿刘应宾通政使司通政使。
应宾后降北,为皖抚。
翰林院编修张星以寒食届期,请遥祭诸陵及先帝。命礼部议奏。
时城内外遍帖云:“端阳竞渡,吊屈原也;寒食禁烟,哀介子推也。三月十九为先帝、后衔愤宾天之日,攀髯莫及!吾辈各于郊外结社酬酒,以志哀恨”等语。太常少卿张元始感其言,因疏言:‘皇上允词臣张星疏,拟于太平门外遥祭先帝。臣愚谓应另设一坛,并祭东宫、二王于侧。每年忌日,举以为常。且斯日何日也?三光蔽天、九庙堕地;诚与寻常忌辰不同’。谓‘应敕天下,凡遇三月十九日,止音乐、禁屠宰,并停止嫁娶、各衙门轻重刑罚;一以志故宫黍离之叹,一以激中外同仇之愤。直待函逆闯首告先帝灵,而此禁始可弛也’。疏奏,命礼部并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