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现存唐世济等以次第起用,左副都杨维垣复疏及死者,谓“宜亟恤”。于是吏部尚书张捷言:‘欲白后案之臣罪,先明前案之臣忠。前案者何?三朝以来有张差、李可灼、王安诸案是也;后案者何?魏忠贤伏诛案内有真党恶、真害人者是也。自神祖中年,东宫未立,言国本者自是惠爱生论;及国本既定,言者不止有君老附世子之嫌不避也:犹可言也。标我之名,必毁人之名;躐我之位,必倾人之位。始于一时之风影,成于众口之吠声。上谤君父,下诬同朝:不可言也。其曰某赵宣、某许正,本无是事,群附和以实之。其曰某建祠、某诵德,原有的确,而扯及无干则诬矣。今前、后案所锢与门户所摈,如宪臣杨维垣疏列刘廷元、吕纯如等,皆可诬为贼、指为群党;岂知红丸议起,正终正始之论止有三疏议单有数十人、不持时论者十余人而已。刘廷元首以“风魔”定张差案,其为举朝侧目者此二字,其善处先朝骨肉者亦此二字。吕纯如参闽藩时,内臣高手剑劫抚臣驱车驰至,徐把臂夺剑,遂定其变。忤时齐志,舆论惜之。黄克缵顾命之际,以亲见折红丸之谤;霍维华玉几之际,熹庙口称“信王”,维华高声承旨,出召先帝而社稷定。徐景濂红丸、移宫一疏,明目张胆,发舒三朝慈孝。王永光为太宰,铁肠冷面,珰焰时一疏数千言,侃侃论列。许鼎臣为考功,亦仿此意;抚晋时,终日焉杀贼,多俘剿功。徐绍吉网罗三案,勒成“要典”,分别诸臣功罪最着。至于徐大化、徐扬先、章光岳、岳骏声、范济世、徐卿伯以至宪臣疏所未及尚有杨所修、刘廷宣、姜应麟、陆澄源、王绍徽、徐北魁、乔应甲,总皆独立不惧,不傍门户臣也。而章光岳清修劲骨,尤称表表;杨所修正色昌言,罢官居家,骂贼遇害。臣窃有进焉者,前争国本与辨慈孝者,岂非同忠于光庙?而何以袒分左右?惑也。前罪王安与后罪魏忠贤者,岂非恶恶同污?而何以仇若敌国?又惑也。王德完持国本之论,于廷杖之下大呼“中宫安,则皇长子安;皇长子安,则天下安”!倘身后之恤典未备,可无念其人乎!辅臣韩矿以顾命亲见,折礼卿经年臆说;宣付其疏,是非遂定。后来定“逆案”虽非,然前疏所关不少;今“实录”未采,可废其言乎?宪臣为诸臣发愤,或未暇及此;故臣等敢平心贴出,补此一段公案也’。时全予者,廷元、纯如、维华、德完、克缵、永光、所修、光岳、绍吉、景濂;准赠荫、祭葬者,大化、济世;赠官、祭葬者,扬先、廷宣、鼎臣、骏声、卿伯、应麟;复原官者,绍徽、兆魁、应甲、澄源:共二十二人。廷元、所修、绍徽、北魁、绍吉、维华、纯如、济世、骏声、大化、应甲皆案中“为民”,而景濂、杨涟则“闲住”也。惟贾继春列维垣疏内独不及,或以其翻复;而应甲抚秦贪,又不列原疏。人以为滥。
左梦庚兵破建德县。
升广西按察使叶重华太常寺少卿、广西佥事林铭鼎光禄寺少卿。
加诚意伯刘孔昭太傅。
命御史夏继虞巡按应、安。
继虞先令怀宁,阮大铖所〈目匿〉也;故用之。后降北,为安庆道佥事。
戊午,实授梁云构兵部右侍郎,起升原任陕西巡抚李乔兵部添设右侍郎,起原任光禄寺少卿周宗文原官。
乔,先抚陕西;以按臣纠,戍。
命江督袁继咸以讯王之明“实录”昭布中外。
初,继咸以太子一案见疑左良玉,恐召大衅;乃疏言:‘太子真伪,非臣能悬揣。真则望行良玉言;伪则不妨从容审处,多召东宫旧臣识认,以解中外惑’。疏未达,而良玉已反。至是方达,故即命继咸昭布;盖疑之也。时督臣何腾蛟亦同时言之,然无深求者。
左梦庚兵破彭县,沿途杀掠甚众;舟楫连二百里。
命提童氏随役解京复质。
初,传致童氏者为庶吉士吴尔勋。至是,命提讯;因效用督辅可法军前为请,得免。襄卫伯应俊随上藩邸亦疏童氏皇嗣绝影响,然外疑愈甚。初,阁臣士英闻童氏至,曾拟疏欲上;言‘皇上元良未定,奸党宗藩尚怀觊觎。若果真,当迎童氏归宫;密令河南抚、按设法迎致皇子,以消奸宄。若谓童〔氏〕流离失散,不便母仪天下,则当置之别宫,抚育皇子。昔汉高祖开基,英主也;吕后为项羽所获,置军中者数年。唐德宗母为乱兵所掠,终身访求不得。宋高宗母韦氏、后邢氏皆为金掳,韦氏终迎归,邢氏亦遥加后号。古帝王遭时不造,如此等事多矣。况童氏寄居民家,何嫌也’!疏成,以从龙诸臣皆云“诈伪”,且潜邸宫人无生子者;遂止。至是,复刊其疏欲自信;人终不信也。
己未,升光禄寺卿祁逢吉户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总督仓场。
逢吉素与周镳隙,逢人肆詈,故得迁;又说兵科王士鑅纠史可法、郭维经、韩赞周等,或沮之,乃止。赞周识大体,虽司礼首员,然以从龙屈尚忠等横,持之不得;移病而已。
左梦庚兵破东流县。
加湖广巡抚王骥兵部右侍郎。
时甫离京师也。
没守制太仆少卿张如蕙银充饷。
如蕙闻左良玉内犯,仓皇出都,资装甚盛。守门内臣发现珠玑灿目,群攘之,立罄;仅以银七千两闻。各衙门原解印封尚在,然以秉宪颍州与阁臣士英兵事,故仅没银充饷而已。于是内臣以宦橐为奇货,日肆搜求矣。户科张利民疏纠如蕙;报闻。
命兵部尚书阮大铖会同黄得功堵剿左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