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如采音苟奴等列状,粗与范诉相应。重核当伯、教子,列娘被夺,今在整处使,悉与海蛤列不异。以事诉法,令史潘僧尚议:整若辄略兄子逡分前婢货卖,及奴教子等私使,若无官令,辄收付近狱测治。诸所连逮絓应洗之源,委之狱官,悉以法制从事。如法所称,整即主。
臣谨案:新除中军参军臣刘整,阎阎闟茸,名教所绝。直以前代外戚,仕因纨袴。恶积衅捻,亲旧侧目。理绝通问,而妄肆丑辞,终夕不寐,而谬加大杖。薛包分财,取其老弱;高凤自秽,争讼寡嫂。未见孟尝之深心,唯效文通之伪迹。昔人睦亲,衣无常主;整之抚侄,食有故人。何其不能折契钟庾而檐帷交质?人之无情,一何至此!实教义所不容,绅冕所共弃。
臣等参议,请以见事免整所除官,辄勒外收付廷尉法狱治罪。请所连逮应洗之源,委之狱官,悉以法制从事。婢采音不款偷车龙牵,请付狱测实。其宗长及地界职司,初无纠举,及诸连逮,请不足申尽。臣昉云云,诚惶诚恐以闻。
宗元饶劾陈裒奏臣闻建旟求瘼,实寄廉平,褰帷恤隐,本资仁恕。如或贪污是肆,征赋无厌,天网虽疏,兹焉弗漏。谨案钟陵县开国侯合州刺史臣裒,因藉多幸,预逢抽擢,爵由恩被,官以私加,无德无功,坐尸荣贵,谯肥之地,久沦非所。皇威克复,物仰仁风,新邦用轻,弥俟宽惠,应斯作牧,其奇尤重。爰降曲恩,祖行宣室,亲承规诲,事等言提。虽廉洁之怀,诚无素蓄;而禀兹严训,可以厉精。遂乃擅行赋敛,专肆贪取。求粟不厌,愧王沈之出赈;征鱼无限,异羊续之悬枯。置以严科,实惟明宪。
臣等参议,请依旨免裒所应复除官,其应禁锢及后选左降本资,悉依免官之法。
沈休文奏弹王源给事黄门侍郎、兼御史中丞、吴兴邑中正臣沈约稽首言:臣闻齐大非偶,着乎前诰;辞霍不婚,垂称往烈。若乃交二族之和,辨伉合之义,升降窳隆,诚非一揆。固宜本其门素,不相夺伦,使秦、晋有匹,径、渭无舛。自宋氏失御,礼教雕衰,衣冠之族,日失其序,姻娅沦杂,罔计厮庶,贩鬻祖曾,以为贾道,明目腆颜,曾无愧畏。若夫盛德之胤,世业可怀,栾郤之家,前徽未远,既壮而室,窃赀莫非皂隶,结衤离以行,箕帚成失其所,志士闻而伤心,旧老为之叹息。自宸历御宇,宏革典宪,虽除旧布新,而斯风未殄。陛下所以负扆兴言,思清敝俗者也。
臣实懦品,谬掌天宪,虽埋轮之志,无屈权右;而狐鼠微物,亦蠹大猷。风闻东海王源,嫁女与富阳满氏,源虽人品庸陋,胄实参华。曾祖雅,位登八命;祖少卿,内侍帷幄;父璿,升采储闱,亦居清显;源频叨诸府戎禁,预班通彻。而托好姻结,惟利是求,玷辱流辈,莫斯为甚。源人身在远,辄摄媒人刘嗣之到台辨问。嗣之列称:吴郡满璋之相承,云是高平旧族,宠、奋胤胄,家计温足。见托为息鸾觅婚,王源见告穷尽,即索璋之簿阀,见璋之任王国侍郎,鸾又为王慈吴郡正阁主簿。源父子因共详议,判与为婚。璋之下钱五万,以为聘礼。源先丧妇,又以所聘余直纳妾。
如其所列,则与风闻符同。
窃寻璋之姓族,士庶莫辨。满、奋身殒西朝,胤嗣殄没,武秋之后,无闻东晋,其为虚托,不言自显。王、满连姻,实骇物听;潘、杨之睦,有异于此。且买妾纳媵,因聘为资,施衿之费,化充床笫,鄙情赘行,造次以之,纠慝绳违,允兹简裁,源即主。
臣谨案:南郡丞王源,忝籍世资,得参缨冕,同人者貌,异人者心,以彼行媒,同之抱布。且非我族类,往哲格言;薰获不杂,闻之前典。岂有六卿之胄,纳女于管库之人;宋子河鲂,同穴于舆台之鬼。高门降衡,虽自己作,蔑祖辱亲,于事为甚。此风弗剪,其源遂开,点世尘家,将被比屋。宜置以明科,黜之流伍,使已污之族,永愧于昔辰,方媾之党,革心于来日。
臣等参议,请以见事免源所居官,禁锢终身,辄下禁止视事如故。源官品应黄纸,臣辄奉白简以闻。臣约诚惶诚恐云云。
刘士章弹贾执傅湛文长兼御史中丞刘孝仪稽首言:南康嗣王府行参军知谱事贾执,与前中书舍人傅湛,在王座饮酒。时上不安,人从台还,圣体已和。湛乃扬眉瞋目谓执曰:“卿念天子,我不见阙。”出悖慢言语,连及于上,共执忿诤。湛昔经杀牛,误父自杀,近效残贪,贿赂狼籍。特逢解网,宥其余命。
自被弃废,尤怀怨愤,谤讪不逊。
谨按前兼通事舍人臣傅湛,才落驽蹇,特荷抽擢。自预左右,频蹈极刑,押对鞠书,累逢阙过。未闻报效,反怀恚愤。圣体不安,臣下忧惧。而湛敢生怨望,轻肆慢辞。丑争及父,心无爱敬。戏语连上,罪同悖逆。未央马瘦,不睹厩令之忠;甘泉道芜,遽见扶风之罪。宜其徇乎东市,尸彼毂门。
南康嗣王府参军臣贾执,始闻湛语,初无逐雀之心;末因私忿,遂显怀鸩之逆。虽迹似折奸,意由肆憾,恶慢于人,自彰秽丑。见辱父子,已会季伦之辞;争及其父,复入梁蚡之叹。是使王嫱悲于连累,黑要喜于得用。
太子舍人始兴藩王臣萧毅,幸因祉祚,爵预藩屏。而散金失所,设醴乖人。雍容之宾,未游于雕苑;号怒之客,日醉于雷池。致使博徒跅弛,慢醉盈路,腼颜受辱,曾无发纠,并恕伯厚之心,俱鸣路粹之责。
臣等参议:请以见事依法,免毅所居官,解执知谱事,请议贬黜,付之乡论,不得厮预官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