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秋胡曰:“力田不如逢年,丰者尤宜多。”
《史记?货殖传》曰:“宣曲任氏为督道仓吏。秦之败,豪杰皆争取金玉,任氏独窖仓粟。楚汉相拒荥阳,民不得耕,米石至数万,而豪杰金玉,尽归任氏。任氏以此起富。”其效也。且风、虫、水、旱,饥馑荐臻,十年之内,俭居四五,安可不预备凶灾也?
《归旷占》五谷曰:“正月甲戌日,大风东来折树者,稻熟。甲寅日,大风西北来者贵。庚寅日,风从西、北来者,皆贵。二月甲戌日,风从南来者,稻熟。乙卯日,稻上场,不雨晴明,不熟。四月四日雨,稻熟;日月珥,天下喜。十五日、十六日雨,晚稻善;日月蚀。”
《师旷占》五谷早晚曰:“粟米常以九月为本;若贵贱不时,以最贱所之月为本。粟以秋得本,贵在来夏;以冬得本,贵在来秋。此收谷远近之期也,晚晚以其时差之。粟米春夏贵去年秋冬什七,到夏复贵秋冬什九者,是阳道之极也,急之勿留,留则太贱也”
“黄帝问师旷曰:‘欲知牛马贵贱?’‘秋葵下有小葵生,牛贵;大葵不虫,牛马贱。’”
《越绝书》曰:“越王问范子曰:‘今寡人谷保谷,为之奈何?’范子曰:‘欲保谷,必观于野,视诸侯所多少为备。’越王曰:‘所少可得为困,其贵贱亦有应乎?’范子曰:‘夫知谷贵贱之法,必察天之三表,即决矣。’越王曰:‘请问三表。’范子曰:‘水之势胜金,阴气蓄积大盛,水据金而死,故金中有水,如此者,岁大败,八谷皆贵。金之势胜木,阳气蓄积大盛,金据木而死,故木中有火。如此者,岁大美,八谷皆贱。金木水火更相胜,此天之三表也,不可不察。能知三表,可以为邦宝。’……越王又问曰:‘寡人忆已闻阴阳之事,谷之贵贱,可得闻乎?’答曰:‘阳主贵,阴主贱。故当寒不寒,谷暴贵;当温不温,谷暴贱。……’王曰:‘善!’收帛致于枕中,以为国宝。”
“范子曰:‘……尧、舜、汤,皆在顾见之明,虽有凶年,而民不穷。’王曰:‘善!’以丹书帛,致之枕中,以为国宝。”
《盐铁论》曰:“桃李实多者,来年为之穣。”
《物理论》曰:“正月望夜占阴阳,阳长即旱,阴长即水。立表以测其长短,审其水旱,表长丈二尺:月影长二尺者以下,大旱;二尺五寸至三尺,小旱;三尺五雨至四尺,调适,高下皆熟;四尺五寸至五尺,小水;五尺五寸至六尺,大水。月影所极,则正面也;立表中正,乃得其定。”又曰:“正月朔旦,四面有黄气,其岁大丰。此黄帝用事,土气黄均,四方并熟。有青气杂黄,有螟虫。赤气,大旱。黑气,大水。正朝占岁星,上有青气,宜桑;赤气,宜豆;黄气,宜稻。”
《史记天官书》曰:“正月旦,决八风:风从南方来,大旱;西南,小旱;西方,有兵;西北,戎菽为,“戎菽,胡豆也。为,成也。”趣兵;北方,为中岁;东北,为上岁;东方,大水;东南,民有疾疫,岁恶。……正月上甲,风从东方来,宜蚕;从西方,若旦黄云,恶。”
《师旷占》曰:“黄帝问曰:‘吾欲占岁苦乐善恶,可知否?’对曰:‘岁欲甘,甘草先生;“荠。”岁欲苦,苦草先生;“葶苈。”岁欲雨,雨草先生;“藕。”岁欲旱,旱草先生;“蒺藜。”岁欲流,流草先生;“蓬。”岁欲病,病草先生。“艾。”’”
四
园篱第三十一
凡作园篱法,于墙基之所,方整深耕。凡耕,作三垅,中间相去各二尺。
秋上酸枣熟时,收,于垅中种之。至明年秋,生高三尺许,间去恶者,相去一尺留一根,必须稀均调,行伍条直相当。至明年春,敕传切去横枝,必留距。若不留嘘,侵皮痕大,逢寒即死。讫,即编为巴篱,随宜夹缚,务使舒缓。急则不复得长故也。又至明年春,更其末,又复编之,高七尺便足。欲高作者,亦任人意。非直奸人惭笑而返,狐狼亦自息望而回。行人见者,莫不嗟叹,不觉白日西移,遂忘前途尚远,盘桓瞻瞩,久而不能去。枳棘之篱,“折柳樊圃”,斯其义也。
其种柳作之者,一尺一树,初即斜插,插时即编。其种榆荚者,一同酸刺。如其栽榆,与柳斜植,高共人等,然后编之。数年成长,共相蹙迫,交柯错叶,特似房笼。既图龙蛇之形,复写鸟兽之关,缘势崎,其貌非一。若值巧人,随便采用,则无事不成,尤宜作机。其盘纾郁,奇文互起,萦布锦绣,万变不穷。
栽树第三十二
凡栽一切树木,欲记其阴阳,不令转易。阴阳易位则难生。小小栽者,不烦记也。
大树之,不,风摇则死。小则不。
先为深坑,内树讫,以水沃之,着土令如薄泥,东西南北摇之良久,摇则泥入根间,无不活者;不摇根虚多死。其小树,则不烦尔。然后下土坚筑。近上三寸不筑,取其柔润也。时时溉灌,常令润泽。每浇水尽,即以燥土覆之,覆则保泽,不然则干涸。埋之欲深,勿令挠动。凡栽树讫,皆不用手捉,及六畜突。《战国策》曰:“夫柳,纵横颠倒树之皆生。使千人树之,一人摇之,则无生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