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计即战而败、败而屡,亦万不至如约款割地之辱、偿费之多,贻祸之速也。不必和者一也。李鸿章重受国恩,其养淮军、造机器、设海军,每岁糜费无数;一旦尽化乌有,皇上未加以重罪,宜如何奋发天良,以仰纾宵旰之忧。乃始则昏愦骄蹇,坐误不问;继因不主和议,深怀怨望。今奉命出使,独秉全权,竟不顾体统之损失、大局之败坏,惟该逆之言是从,举中国之土地、财赋皆轻以许之。如此狂悖至极之约款,擅自画押,上达天听以要胁恫喝;是固皇上简命时所不及料也。若谓草约已定,不能中止;则该逆要盟,使臣专辄未奉纶音、未钤御宝,岂足为据,无庸以违约失信为疑。不必和者二也。昔宋之和金也,徒以徽、钦在北,不敢为孤注之一掷,故损威失利而不遑恤;然且不及今之约款百分之一,已致一蹶不能复振。今以理论,则我直而彼曲;以势论,则战有可胜之机,而和有无穷之害:何所顾忌而必出于此!且倭逆自犯顺以来,兵饷不足,悉索敝赋,人成强弩之末;再持半年,即坐致其弊矣。不必和者三也。
圣朝政崇宽大,恩义以待各国,原不为已甚之事。臣等非敢谓和必不可议,而今之约款则决不可从;亦非敢定战必无不利,而今之约款则为害太甚。事关国家大局,虽得之传闻,未审确否;而刍荛之见,不敢缄默自安,致负朝廷养士之恩。谨不揣冒昧,痛哭直陈;罔识忌讳,不胜惶悚!伏乞皇上圣鉴!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初八日,河南举人臣步翔藻、赵星阶、何兰芬、孙凝、刘启泰、王矩会、沈正坤、李广源、冯际午、刘国良、李橒森、张惠宇、梅静波、赵国光、周桐唐、赵东阶、孟广洛、胡诗昕、张翰光、韩守仁、王其镗、施春和、郑联晖、崔寅清、金葆桢、牛东藩、申文铭、许召宣、王蒲园、刘必勃、黄心芳、郝百炼、仓永勋、杨亦熺、尚葆初、郭铭鼎、孟广信、申杰万、吕泰初、邓鸿藻、张凤台、高士林、常培绪、金应枢、李汉光、余士荣、徐维岳、汤昌浚、易彦云、邹孟贤、李化龙、张霙、吴雁声、刘方鼎、郭森、张嘉德、周润广、步凤书、步凤苞、周国均、王德懋、王骏烈。
河南举人王崇光呈文(略)
河南举人张之锐等呈文(略)
四川举人林朝圻等呈文(略)
四川举人罗智杰等呈文(略)
--以上见原书卷四十二。
国子监司业瑞洵奏时局艰难宜籍外援以资臂助摺(四月初九日)
国子监司业奴才瑞洵跪奏:为时局艰难,宜藉外援以资臂助;请派大员专办,俾昭郑重。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维欧洲大局,殊类战国;远交近攻,贵审全势。迩年简命使臣持节各国,藉缔邦交;一旦有事而仍视同秦、越不能相助为理者,使臣贪鄙者多,率视此差为聚财之优缺、译署之阶梯,无能宣扬德意,深悉详情。如崔国因、汪凤藻等之谬妄,久在圣明洞鉴矣。海禁既开,西人皆协以谋我,有利则均沾之。德与我交谊尚厚,素无猜嫌。俄人则喜因利乘便,咸丰十年当英、法增约之际,夺东方瓯脱三千里;自此松花、黑龙两江,与彼共之。今以中国权利尽畀之倭,度非俄之所愿。台湾逼近香港,英人亦必生心。海陆相通十有余国,孰不眈眈而起者!土耳其之役,英、法、俄且分裂其土矣。兹以使者立约损害过钜,俄、法、德三国皆为不平,出而干预;英虽不言,而已隐有保护台湾之意。际此权势两穷之时,宜以苏、张之说游说列邦,使其自保利权,即以巩固中国;此实今日自存之大关键。倭之所以得志于我者,即在善交友邦;我即用其道而制之,必不致转受其累。将来律例、政事略为修改,各国且必视为同类而归入公法之中;则一切洋务,从此皆有办法。去年九月,奴才曾经密奏联络英、德以为外援,实已早见及此;为今之计,无论和战,皆非藉重各国之力不克有济。似应速与商订密约,即使许以利益、资其协助救目前之急,亦自无妨。伏恳特派明干大臣,专办此事,毋徒以一问一答了结,务期有成;庶藉以扶持时局,实宗社安全之至计。
奴才不胜大愿,谨恭摺上陈;伏祈皇上圣鉴!谨奏。
光绪二十一年四月九日。
署台湾巡抚唐景崧来电(四月初九日到)
密。台之存亡,视批约准否。存亡各有办法:购械陆续将到,无台不必运台,有台则宜备战。全台盐务,北路收外来盐、中路领运南盐;南路购盐皆在此时,备一年之食,成本甚钜。无台,则三路俱应停办;有台,宜趁此时办理。过此风势不顺,运购两穷。民变日起,抢劫盐馆、厘金衙署,假名字者不一而足。迁怒于官与洋人旗号,游勇屡枪击英兵轮入口舢板,幸未伤人,各国洋人用水师在岸自卫,恐不免杀戮事。正气一泄,邪气全来;再迟时日,虽有台不可救药矣!批约是本月初八日,抑十四日?务乞密示消息,以便豫筹!景崧肃。庚。
福建陆路提督程文炳请重订和议摺(初十日到)
总统皖军福建陆路提督奴才程文炳跪奏:为和议万难曲从、战守俱已有备;并陈奴才现筹联络关内诸军预备攻剿情形;伏求皇上饬下廷臣公同会议,停止马关约款,以维大局而系人心。恭摺仰祈圣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