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所述如是。然所遇者,幸是熟番耳;若遇生番,恐必遭其毒手,安望能生还故国哉!
十月二十五日(西历十一月二十七日——礼拜六)
日使言旋
英十一月十五日,日本报译述电音云:日本来华使臣,顷忽返旆言旋。缘该使臣为琉球之事来华,中国前因俄事未靖,无暇及此;近闻中朝与之言及,云俄事将次可定,如日本必灭琉球,中国当移师于日。故该使臣因此告归。此信确否?该报亦云未悉;西报从而论之曰:此信虽未知真伪,然琉球一事,中国俟俄事大定,必向日本诘问;日人不服,亦必出于一战。盖中国此时虽与日人并无举动,然台湾之役与琉球之灭,此二事亦颇耿耿于心,恐未必遂肯罢手也。
十一月十三日(西历十二月十四日——礼拜二)
闽浙督何(璟)奏请改奖片(十月二十九日京报)
何璟等片:
再,同知用先换顶戴台湾县知县潘庆辰、补用同知澎湖通判程起鹗,前办善后局务出力,先经臣汇奏请将潘庆辰改为加四品升衔、程起鹗改为加知府升衔在案。接准部咨:查照章程,各项局务出力人员着有微劳,祗准保举升衔加级、交部该叙及保请封典。其保举升衔顶戴者,应准其按照应升官阶奏请给奖,不准越级;前次得有升衔,不准再复再保等语。今知县潘庆辰所请改加四品升衔、通判程起鹗所请改加知府升衔,均非应升官阶之职衔。潘庆辰已声叙有同知用先换顶戴、程起鹗已得有盐提举衔,均仍另核奏明请奖等因具奏;奉旨:’依该。钦此‘。咨行到闽,转行遵办去后。
兹据闽省善后局司道详称:’伏查同知先换顶戴台湾县知县潘庆辰、今补厦防同知前澎湖通判程起鹗所请加衔之案,复奉部驳另核请奖;自应遵照定章,详请附奏改奖‘前来。臣等查各项局务出力之员,定章准保加级。合无仰恳天恩,俯准将潘庆辰、程起鹗二员饬部改给加二级奖叙,以示鼓励。臣等谨合词附片具陈,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军机大臣奉旨:’着照所请。该部知道。钦此‘。
十一月十九日(西历十二月二十日——礼拜一)
闽抚渡台
闽抚勒少仲中丞已于十月二十一日乘轮渡台,系照前奏巡抚冬、春驻台成案;行见旌节所指,肃军政而安民情,台郡番、民不胜云霓之望矣。
闽军近状
顷接福州友人来信云:闽中兵制,自左侯莅闽汰老弱、选强壮、裁冗费、减额制、加月饷,而军政为之一新。迨同治十三年日本窥伺台南,李督帅见营务仍前废弛,裁兵加饷,竟无实用;乃创抽练之法,按营抽拨,无事则操练、有事则调御,而军政又为之一新。弊极思变,皆左、李二公全神默运,补救一时之硕画也。乃不数年,练如未练,操则空操。或有乡愚械斗,地方官会同下乡,轻则掠及鸡豚、甚或淫及妇女;不分,犯无一获,良民转受其害。各营哨弁平日受其规费、蚀其口粮,乌能临事督率!幸而升平无事,尚无他虞;若果以之征调,可恃否耶!饷加而兵仍未练,虚糜国帑、贻误戎机,莫此为甚。然则其病何在?在统率之无人而已。闽友之所言如此;然则闽师之疲敝,亦可见一斑矣。当兹时事孔亟,秉轴者尚其加意振兴哉!
台北烟瘴说
兵勇有自台郡回者,形容憔悴,身体支离;口糜、丹疹、喉哑、神昏等症顿之状,惨不堪言。问:’何以得此‘?答:’前在台北新辟之地当差,染受烟瘴‘。问:’曾服药否‘?即出示单方,多属发散、导消之剂,与受烟瘴之症甚不相符;更言:’彼处烟瘴极盛,驻扎兵勇,受病者十有七、八,身故者十有四、五‘。闻斯言也,心伤者久之。因考察该处情形、稽索方书治法,以为染受烟瘴者求一生活之方焉,具陈其说于左:
盖考台北新辟之地,前系生番所居;人迹罕到,阴霾之气极甚。而且恶毒等物盘踞其中,积聚已深;秽浊之气,散溢两间。兵勇驻此,一染其气,遂致患病。若徒以成方之正气散丸消除其毒,尚未得要。身体有不强旺者,精气不敌毒气,遂由病而至死。欲除其害,须使兵勇各理身体,戒欲节劳;仍勿忍饥,致受其气。每日以雄黄涂鼻孔中、口间嚼槟榔,更须壮其胆气,使邪不能入,始不受在外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