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候,亦可从优相待‘云。既又准其具保二万五千圆,不逃逸;然后暂释。于是,李珍大作辨辞以诉曰:’吾被东朝举择任用,以和意来台湾司事;乃被贵领事所执,大属冤枉,且又殊慢东洋和睦之国也。查美、东两国一千八百五十八年之约内载:东洋可延请美民入军从事;但东洋若适值与美国和好之国交战,则不准延请云。据此,似在战事之前,可以听其见任用。故即以伐生番为不异战中国,而我之行为仍不在有罪之列也‘。或曰:美国议院立有一千八百六十年之制,准暹罗、中国、东洋诸国公使见有属民与美国和好之国与其国之内民相助为战,公使俱可执拿。然东洋一千八百五十八年之约尚存,岂有渝背该约之理乎!盟约未渝,则在英民可视为例。然此条例未尝载入中国约内,故东洋一面有此条、中国一面无此条,是更不可渝东洋之约矣。今李珍大在上海保释,俟提审后,再行续录。
东人信息
万昌公司火船“可司大里加”传曰:东洋新派钦使俄古坡于乘搭伊船时,曾告曰:’东朝决意要中国赔补兵费二百五十万;否则,即战矣‘。
七月初八日(西历八月十九日——即礼拜三)
再书“日木绅民公禀”后
日昨阅“日本绅民公禀”一则,其措词实属狂悖,其立意尚为周详;可见日本之君臣上下,平时亦能共心合力、同恶相济也。第其全国既有与中国誓不两立之势,此次台湾之役,中国若不大加惩创,令其得志而回;则异日必至酿成明代倭寇之祸,将来中国东南数千里沿海之土地、数百万沿海之生灵、数十年沿海之弁兵,恐相继而无宁晷也。方今皇上圣明,忧勤宵旰;因日本之无礼过甚,不得不以戎事相将。筹及军饷,以力图节用,遂命停修理圆明园之工程;思用人才,则念切求贤,遂诏起因事回原籍之旧彦——如曾中丞国荃、赵中丞德辙、阎中丞敬铭、丁中丞日昌、杨军门岳斌、鲍军门超、蒋廉访益澧及曾文正之子纪泽等。其朝干夕惕、远虑深谋,夫岂寻常人主所能及。凡属臣民,其有不激发天良而思安靖国家者乎!传有之:“一日纵敌,数世之忧也”。现籍隶海疆者,即不为国计,独不为身计乎!试思有明代倭寇频来,而沿海之人身家不保者,无时无之;一念及此,岂犹能不视国事如家事乎!又况近时战船已备、战具已备、战饷已备,惟须谋勇兼全之战将、技艺已精之战士、驾驭能谙之战船舵工水手而已。
日本,蕞尔一岛国耳;居然遣数千之兵来犯中国,其为藐视中国无人也无疑。与其纵之,酿成日后之祸,致使沿海无辜之人民受其毒屠;何如创之,戡平目前之乱,仅使在台无礼之日军应斯劫数。两害相权,则去其重。计较及此,战乎、不战?此不待智者而明矣。且日本之狡焉思启,安望其有所底也。日前台湾无备,彼已无故乘虚而入,杀害生番,筑室台地;今知为众人所不齿,即欲讹诈兵费而后退。又捏词以登新报以告西人,谓伊不索赔项;兹忽复在上海访买中国沿海及长江各图,其意又欲何居?今中国各水可通轮船无备之处,日本均已悉知。此次如愿以偿,果能保他时各处不至如今时之台湾乎?故不如以赔偿兵费之款为犒赏勇士之用,与之一战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古人岂欺我哉!中国之大,岂无有应募而至者乎?所仰望者,在上之人必须有以鼓励之耳。况且此次之事,固中国治乱安危之攸关;断不可将就了事,以图苟免于目下,反致受害于无穷也。今阅此禀,日本以一小国,其一国之人尚能齐心如此;中国堂堂大国,岂可反不如之哉!
夫国惟贵自立耳。高丽之与中国,其大小强弱,人人所共知也;然惰、唐均以中国全盛之兵泛海征之,而隋、唐反至筋疲力竭。高丽犹未丧亡者,战守之势殊、劳逸之情异也。今日本岂能及隋、唐,而中国不至如高丽,亦人人所共知也。台湾之事,兹姑惩创之;以后沿海及长江各处均设重兵扼守,日本虽倾国以来,亦不过败亡而返。及其人亡财尽、国敝势微,其邻近之国与其本国之人,亦必有效唐太宗之待隋炀者,并不必中国之远征也。此禀所言,颇似出于忠忱;激发义愤,关切其君国者。然吾闻日本平时,其君臣上下之间早已貌合神离;安知此禀不由于幸灾乐祸者之所为哉!故日本之臣民,本不足责;吾独怪其君不自揣其大小强弱、战守劳逸之形,而遽行此轻举妄动之事!若能及早改弦易辙,或不至于后悔无及。倘仍怙恶不悛,必至昔之隋炀、今之法王,鼎足而三!早夜详思,应亦废然而知返矣。不然,真孔子所谓“其愚不可及”者是也。
东船至汕头
西人相传:有东船前驶入汕头港,因该宪义愤盈腔,使一介传令:须立即退去,不准一刻盘留。东船之官对曰:’且请复命,敢问贵宪若果愿为中国示战于东洋耶?否则,和好之国,而强令其船离口,未知于意云何‘!该宪熟思其理,遂不复问焉。夫东人之言,则以战局未露,故得据理以争;而汕头官宪遂致哑口无言,是亦未读万国相交律例之故耶!述之,为操权各宪之鉴。
台湾厦门设电线信
前有西人自厦门致书于香港西字报曰:闽浙总督拟于台湾、厦门一路设立电报,与西人议价八、九十万圆。以后未再问及,想亦不足为据也。且价银,亦似太贵十倍矣。
又熟思此举,亦于大局无甚裨益。盖东船概可随意断割,则仍费钱于无用也。若在北京、镇江一路创设电线,则价既廉,而于大局亦可资益数倍云。
中国购买后开枪
闻中国近已向普人定买后开枪名“勒米得尔的尼”者三万杆,其价尚未探明,然大抵在共五十万银之外。而中国近日自外国所办购运到之器,有如水之流来,无日不在海关而报也。本朝于此役所支银两不能指数,亦无奈何之苦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