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审判是在白泉颐所住的牢房的隔壁进行的,屋子内的格局和白泉颐住的牢房一样。不同的是少了中间的单人床,而多出了一张办公桌和几张椅子。李智不但没让白泉颐蹲着或者坐那个矮着一头的小板凳,反而还为白泉颐准备了一个沙发。
这些都是李智特意准备的。按照心理学的说法,就是让对手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下放松警惕,放下戒备之心。以使自己的攻心战术能更好的实施。反正白泉颐已经是半只脚跨入鬼门关的人,对他好点也没什么。
直到管教把白泉颐带到,李智才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近距离的观察起白泉颐。只见白泉颐身体瘦弱,还戴了个眼镜,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因为长时间在电脑前玩游戏,而显得脸色苍白。十指白皙修长。怎么看都很难想象对面的这个人居然是个变态杀人狂。李智看了半天,决定不在多想。直接开口说话。
他先向白泉颐简略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告诉白泉颐自己是他的主审。然后又貌似关心的询问了一下白泉颐在这里有什么困难没有,还有什么需要照顾之类的。并用聊天的语气告诉白泉颐脚镣戴时间长了会把脚腕磨破,最好能撕下些布条把脚镣缠起来,这样可以好过一些。
白泉颐也不答话,只是笑盈盈的望着李智。把李智看得心里直发毛。李智定了定神,拿起桌边的香烟自己点上了,又抽出一支递给了白泉颐。
白泉颐没有接烟,道:"我小时候因为父亲的家教太严,根本不让我接触这种不良嗜好,所以长大了也没学会抽烟的习惯。你抽你的,不必在乎我"
李智尴尬的收回了手,暗骂"他大爷的,你的家教这么严还教出你个变态杀人狂来。若是家教不严的。不都成了恐怖份子啦?"
其实李智自己也并不是很想抽烟,他只是想努力的营造出一种宽松的气氛。方便接下来的讯问而已。见白泉颐没有抽烟。自己也用个不起眼的动作,悄悄的把刚点着的烟熄灭了。
不料这个动作全被白泉颐看到眼里,道:"嘿,你也甭这么跟我客气了。想问什么直接就问好了。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你问我一个问题后,我也会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回答另我满意。我再回答你下个问题。这个游戏规则还算合理吧?"
李智用怪异的看了看白泉颐,觉得这个场面有点脱离于自己的控制。清了清嗓子决定先套套白泉颐的话,看看对方的态度。既然刚才的红脸不行,那只好改唱黑脸了。于是板起脸来,道"把你抓到这来,你应该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吧?"
"嘿,你咋翻脸比翻书还快?也甭跟我兜圈子了。我就是杀人,绑架这点事。没啥可隐瞒的。刚才我都说了让你问点实际的具体的问题,你还说这些无关紧要的。那我回答完了,这回轮到我问了,你们这次到底是怎么查到我的?这个我一直很奇怪。是不是我前天在街上无意中掉落的那张小学生行为规范露出了破绽,最后被你们追寻到了?"
李智觉得审讯前自己做的一番准备工作似乎对白泉颐不起多大的作用。如果顺着白泉颐的话头聊下去,或许会更有进展一些。况且白泉颐已经承认了自己杀人绑架。对于侦破细节,也没有必要瞒着白泉颐。于是道"这件事很凑巧,前天你掉落行为规范和卫生监察员齐大妈争执的时候。凑巧被我们一个同志的妻子看到了,后来我们引起我们的注意,顺藤摸瓜之下,又有你以前的录音资料。很快就把目标锁定了你。说实话这次能成功的抓到你,运气占了主要的部分"
白泉颐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这个结果和他自己推断的也差不多,自己前期的犯罪好象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唯一的一次破绽就是自己不小心把小学生行为规范掉在了地上,被人发现后还起了争执。围观了很多人"
李智见白泉颐点头,迫不及待的问了他最急迫知道的问题:"你绑架的那个小女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个问题是最重要的,在这之前李智也询问过白泉颐的父母。俩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并没有看到过什么小女孩。于是大家都已经认为被绑架的夏雪基本上是没有生还可能了。不过这事总还是要先确认一下。
"死了,第一时间就被我弄死了。要知道对于我来说,活的人质可是个隐患。这种不确定因素我不会留在身边的"
白泉颐看李智的嘴角动了动,显然要问尸体是怎么处理的。于是也没等李智继续追问,索性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尸体已经被我处理掉了,拿句时髦的词来说就是人间蒸发掉了"
"你肯定还要问我用什么方法处理的尸体。那我就一起全说了吧。省得你还得一句一句的问。大部分的尸体都被我剁碎,熬成肉酱冲进厕所了。还有一部分是被我自己吃了,恐怕现在也早就变成粪便排出体外了。可以说是真正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回忆这事。对我来说那是一件痛苦的经历。要知道小女孩的肉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口。我每天都在吃饱饭后,还要背着父母。努力的吃那些自己劣质烹调下的残尸。而不瞒你说。我的厨艺真的很糟糕。现在回想起来那股味道还有点翻胃呢。你们这是抓到我了,否则过几天。我还真可能去某个厨师学校进修一段时间呢,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要知道那次绑架让我得了不少的钱。交点学费根本就不成问题"
说这些话时,白泉颐一直诚挚的看着李智。这让李智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