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搞错了,夫人,”费尔顿红着脸说,“温特勋爵不可能做出如此罪恶的事。”
“好,”米拉迪暗自说,“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把这事称罪恶!”
然后她大声说:
“无耻之徒的朋友干什么都可能。”
“您叫谁是无耻之徒?”费尔顿质问道。
“在英国,难道还有两个人能配上这样一种称呼吗?”
“您想要说乔治·维利尔斯?”费尔顿目光迸火地问。
“就是那些异教徒,那些高贵者,以及那些不信基督教的人叫他为白金汉公爵呀,”米拉迪回答说,“我本来不相信,在全英国会有一个英国人,竟然需要这样费口舌才能听出我想说的那个人!”
“上帝的手正向他伸去,”费尔顿说,“他是逃不掉应得的惩罚的。”
对于白金汉公爵,费尔顿只表示所有英国人在情感上对他很厌恶,他还解释说,天主教徒们叫他横征暴敛者、盗用公款犯、放荡不羁的人,清教徒则简单地称他为撒旦。
“噢!上帝!上帝!”米拉迪大声说,“当我请求您给他送去他应得的惩罚时,您知道,我所追求的并非是为报私仇,我哀求的是整个民众的解放呀。”
“这么说您认识他?”费尔顿问。
“他终于向我询问了,”米拉迪暗自说,能如此快地达到如此大的效果,她心里乐开了花。
“噢!您问我是否认识他,噢!认识的!认识的!是我的不幸,是我永远的不幸!”
米拉迪像是悲痛到极点似地扭动着胳膊。费尔顿无疑感到他也没有力气了,于是他朝门口走了几步;女囚一直盯着他,接着跳起来追上去,并且拦住他。
“先生!”她大声说,“请您做好人,请您多宽容,请听我求求您,男爵生来小心眼,他从我手里将那把刀夺走了,因为他知道我要使用那把刀;噢!请听我讲完话!请开恩!请垂怜!只请您将那把刀还我一分钟!我拥抱您的双膝;喏,您一定关上门,我恨的不是您!上帝啊!您是我遇到的唯一公正的人,善良的人,富有同情心的人,我怎么能恨您呢!您也许就是我的救星呀!一分钟,那把刀子!一分钟,就一分钟,然后我从门洞再还给您;只需一分钟,费尔顿先生,您将拯救我的荣誉呀!”
“您自杀!”费尔顿恐怖地叫起来,竟忘记自己的手从女囚的手里抽出来,“您自杀!”
“我说出来了,先生,”米拉迪一边喃喃地说一边随身瘫倒在地板上,“我说出我的秘密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上帝呀,我完了!”
费尔顿依然站立着,一动不动,不知所措。
“他还怀疑,”米拉迪思忖道,“我还不够真。”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米拉迪听出来那是温特勋爵的走路声。费尔顿也听出是温特勋爵的走步声,便向门口走去。
米拉迪冲上去。
“喂!不要吐露一字,”她压低声音说,“我对您说过的话一个字也不要告诉这个人,要不我就彻底完蛋,但那时您,您……”
脚步声随之走近了,米拉迪停住口,唯恐来人听见她的说话声,她带着无限恐怖的举态用一只漂亮的手去掩费尔顿的嘴。费尔顿轻轻推开米拉迪,米拉迪就趁势倒进一张长椅中。